隨便選了張空凳子坐下,許柏舟便開始自己愉快的乾飯之旅。
和經費充足的導演混伙食肯定不會差,反正這麼多天來許柏舟吃的都挺好。
坐的位置恰巧有風扇掃過,涼絲絲的風吹過滿身燥熱。縱然許柏舟餓得慌,但也阻擋不了他與生俱來的一股斯文勁,這仿佛刻在骨子裡的習慣讓他吃飯的畫面都變得賞心悅目。
其實更重要的是那張臉。
反正蕭凌雲是這麼覺得。
他在處理完收尾工作時,原本是想去找許柏舟一起搭夥吃飯的,誰料轉了大半個劇組也沒見著人,還是工作人員告訴他對方和呂墨走了的。
現在他吃完飯,一撩眼就看見許柏舟捧著飯盒吃得特歡。
他朝人走去,臨近時耐不住好奇問:「呂墨找你幹嘛?」
許柏舟掏出手機解屏,毫不見外地遞給蕭凌云:「打開錄音聽聽就知道了。」
蕭凌雲倒也沒多驚訝他這極其熟稔的態度,找到錄音軟體時,他自覺摁小音量,點開最新存檔,將揚聲器擱在耳邊,細細聽了起來。
在聽到那句「我從小到大要什麼還不是勾勾手指就有了,你倒好,讓我求著你喜歡我。」時,蕭凌雲沒忍住側頭看向許柏舟,觀察這人到底有什麼地方能讓呂墨單是一見鍾情後就愛的要死要活。
許柏舟將空了的飯盒丟到垃圾桶里,從一旁小桌上抽了張紙仔細擦嘴,結果一抬頭就對上蕭凌雲打量的眼神,他一愣,問:「怎麼了?」
「我在思考。」蕭凌雲皺著眉說。
「嗯?」許柏舟不明所以。
「他是個超級顏控吧。」
這個他不言而喻。
許柏舟笑笑:「誰知道呢。」
蕭凌雲把手機還給他,想了想說:「你以後遇到什麼困難可以找我。」
本以為許柏舟會答應下來並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但對方卻只是問了句為什麼。
為什麼?
蕭凌雲覺得好笑:「因為我們是朋友。」
朋友之間互幫互助不是正常的麼?
許柏舟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下一刻笑起來,眉眼似月:「嗯,謝謝你,我的朋友。」
「……」蕭凌云:「不客氣。」
「凌雲。」靜默一霎時,許柏舟突然吭聲道:「你有沒有因為這點被坑過?」
蕭凌雲知道他話里的意思是有沒有因為過於好心腸而被倒打一耙。
想了想,蕭凌雲點點頭:「當然有。」
許柏舟看向他。
眼瞼微垂,似是陷入什麼不太美好的往事之中,蕭凌雲輕輕顰眉,搭在大腿上的手不自覺地顫了一下,「被坑過最慘的一次差點死在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