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凌雲遏制自己的怒火:「江慎明,這是違法的,我爸媽很快就會找到我。」
江慎明笑容無害道:「你沒有聽說過有錢人眼裡不講法律這句話麼?小凌,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別忘了我們出來時是怎麼和叔叔阿姨說的。」
媽,我們可能還要在山上露營一兩天。
蕭凌雲身形一僵,不可思議地望著江慎明,又抬頭打量這座木屋,語氣生冷:「你早就計劃好了。」
「嗯哼。」江慎明仍舊是笑。
隨後氣氛沉悶下來,蕭凌雲不說話了,江慎明盯視他,也不說話。
如此靜默到天黑,江慎明默默拿出一袋壓縮餅乾,打開手電筒繼續邊看著蕭凌雲邊啃,他大抵是故意的,把東西咬得嘎嘣亂響,故意引誘蕭凌雲。
「……」蕭凌雲被吵得無法集中思緒去想事打發時間,加上他本就餓,此刻更加煩躁。
「你安靜點。」他忍無可忍。
江慎明:「哦,我不聽。」隨後繼續大聲咀嚼。
蕭凌云:「你到底想怎樣。」
江慎明笑:「你不是知道麼,答應我,向我服軟,不然一直關著你。」
蕭凌雲向來是個高傲的犟種,要他向江慎明這樣的人服軟還不如叫他去死。於是他繼續維持沉默,如此不吃不喝到第二天。
說到這時,蕭凌雲的手不自然地動了動,許柏舟注意到他的動作,視線往他的手看去。
他從前從未仔細打量過蕭凌雲的手,而今觀察時才發現對方蒼白的腕子上有好幾處黑色的點,像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刺破留下痕跡一樣。
這時蕭凌雲的話接下去說:「第二天下了一場雨。」
很大的一場雨,他看不見雨幕但可以聽見雨聲,雨滴和樹葉與木頭拍打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不久,雨水就順著門縫流淌進來,很快就濕潤了蕭凌雲腳下的泥土。
潮濕的泥土腥氣和草木的清香很快隨著雨水滴答散發出來。
蕭凌雲對此沒有表示,他餓了一天一夜,唇色發白,精神氣也比較弱,倒是一旁的江慎明發話了:「真的還不打算服軟么小凌,下雨了。」
蕭凌雲一聲不吭。
江慎明便聳肩:「行吧,我就陪你耗。」
雨水仍稀里嘩啦傾盆而下,隨著水汽的滲透,一條足有青少年手臂粗細的蛇從過寬的門縫中鑽了進來。
是條花紋繁雜的蛇,白金與鮮紅交雜,尾端的紅意如同一滴細長的血。
那條蛇吐著紅星子,裹著陰潮的氣息慢慢遊蕩進來。
蕭凌雲側頭去看江慎明,對方已從背包拿出一把小刀,看那架勢是要將蛇徹底做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