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嘲地遮住眼睛,無聲地沒笑幾下又爆發幾聲咳嗽。
涌動的涼風仍舊孜孜不倦地擁進來。
許柏舟躺一會兒就翻身起來,率先關上窗戶才撓著睡亂的頭髮進浴室洗漱。
他出門時,身上規規矩矩地套了件黑色風衣還戴上了口罩。
他念著去買藥,卻忘了自己平日都約好和蕭凌雲一起去片場的。
因此當電梯到達一樓時,一出門他就瞧見了蕭凌雲同樣穿著黑色風衣的瘦高身影。
不合時宜的低咳控制不住地從口中吐出,許柏舟身形僵了僵,罕見地有點心虛意味。
果不其然,蕭凌雲轉身回來,出口的早上好拐了個彎變成一句質問:「感冒了?」
許柏舟悶悶地「嗯」了聲,碎發掩映下的一雙眼睛竟顯露幾分委屈。
蕭凌雲無視,自顧自地說:「你晚上睡覺沒有關窗?」
許柏舟又「嗯」了聲。
眼見得人眉峰擰起,一副就要生氣的模樣。許柏舟連忙吭聲:「小感冒,我待會兒就不跟你一起去片場了,我先去買藥。」
蕭凌雲懷疑:「你自己可以麼?」
許柏舟無奈莞爾:「我像是手腳不健全的人麼?」
眼前人只好點點頭,薄唇動了動還是經不住關心:「你暫時不要去片場了,病好了再去。」
許柏舟的嘴巴被口罩擋住,因此無法看見他勾起的唇角,但從他微微彎起的眼睛可以看出他很開心:「這只是小病,不耽誤我的學習。」
蕭凌雲揚起視線盯他。
片刻,妥協道:「嗯,你小心點,我先走了。」
許柏舟沖他揮揮手:「待會兒見。」
酒店離鎮中心並不遠,許柏舟很快就來到街上的藥店,買了一盒感冒靈。
只是沒想到這家小小的藥店如此其貌不揚,單盒感冒靈就要二十來塊。
許柏舟回到酒店還是一副牙疼的模樣。
把藥喝完,他蹭了劇組一位工作人員的車來到片場,遠遠地就瞧見蕭凌雲在跟群演講戲。
靜等對方講完,他才上前。
「吃過藥了?」蕭凌雲合上給劇本折上一個角時問。
許柏舟乖乖回答:「吃過了。」
下一秒又咳了一聲。
聽此,蕭凌雲表情又凝起來:「你果然還是待在酒店靜養比較好。」
許柏舟沖他彎眼睛,繞到後面雙手輕輕推他肩,像是要帶他回到導演組一樣,「我來都來了,沒有挽回餘地了。」
蕭凌雲是真的想翻白眼。
事實證明許柏舟不相信天氣還是有考究的。
因為拍戲拍到下午時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