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孤獨,就像很久以前,火星照耀十三個州府……」
他音色溫沉,放低聲線念詩就像在聆聽泉水叮咚,看晚霞火鳳般燃燒整片天空。
蕭凌雲竟聽得入了迷,悅耳的聲音盤繞耳朵經久不散,滲入皮膚引起心臟的強烈嗡鳴。
等許柏舟念完時,蕭凌雲誇讚道:「你朗誦能力挺好的。」
許柏舟唇邊噙上愉悅至極的笑意,他說:「我高中的時候參加過演講社團,不過還沒學到多少東西我就輟學了。」
蕭凌雲一噎,安慰人是他最不擅長的事情,他只會幹巴巴地說一句沒事,都過去了。但這樣也許會讓人心底更傷心。
蕭凌雲冥思苦想,最終牽上許柏舟的手,在對方略顯訝異的目光中,微微翹起嘴角,丹鳳眼淬滿了璀璨的光彩和微不可察的溫和。
許柏舟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做,一種笨拙卻執拗的安慰。可偏偏他喜歡得不行。
室內的暖氣很足,不會遺落任何一個角落。它就好像一片無形的海洋,層層裹住落地窗前的兩個人。
許柏舟反握住蕭凌雲的手,「今晚可以留下來麼?現在已經很晚了。」
蕭凌雲躊躇片刻,盯著許柏舟寫滿期待的眼神,末了,他輕點下頜,又覺得不夠似的,從聲帶里擠出一個「好」字。
許柏舟便笑了起來,連眉眼眉梢都帶著溫軟的笑意。
他湊過來,溫暖柔軟的嘴唇便貼上蕭凌雲的唇,藏匿一股眷戀珍惜,恬淡旖旎的味道。
蕭凌雲覺得他似乎被帶著轉了一個圈,倒在落地窗前,薄薄的衣衫緊靠溫涼的玻璃。
後背的風仍在呼嘯不止,撞擊落地窗發出沉悶的砰砰聲。
兩人覺得自己像是被風托起來了,輕盈得足以升到天上去。
許柏舟離開蕭凌雲的嘴時,呼吸染上幾點喘息。他擁抱著的人同他一樣,胸腔起伏得很快。
他溫存地垂眸注視蕭凌雲的面孔,只見對方被親得眼裡罩著水霧,燈光瀲灩其中,沾著無法言說的可愛。
他低低笑了聲,說:「我的吻技是不是好很多了?」
蕭凌雲不想承認,但不得不承認。
他仿佛是覺得自己仍舊青澀的吻技是在侮辱他的尊嚴。
深思熟慮幾秒,他朝許柏舟使了個手勢,對方便乖乖地彎了點腰。
「還想再親一次麼?」蕭凌雲問。
許柏舟毫不猶豫地說:「想。」
蕭凌雲於是靠近,微微仰起頭,長而翹的睫毛眨了幾下,濕熱的呼吸像一壇醇厚的酒水。
許柏舟有一剎那以為自己醉了。
而蕭凌雲還在靠近,不久,他的嘴唇便停留在幾厘米處,正當許柏舟以為他要親吻時,蕭凌雲卻停住了,隨後又拉開距離,一雙漆黑的眼睛裡全是作弄人成功的狡黠。
許柏舟捏他臉,聲線帶著無奈的笑意,「你很不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