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他就要抬腳往前方的高樓去。
寸頭「欸」了聲,趕忙制止許柏舟的步伐說:「撐傘的事都是我們助理要做的,不勞您大駕了哈。」
他說著就打算伸手捉住傘柄,想將這有些大的傘的重量壓在自己身上。
許柏舟垂眸看他,撐傘的手偏了個方向,叫人撲了空,「我倒不是想搶你活干,主要是,自秋,你長得比較小巧,不太方便來撐傘。」
孫自秋:「……」
有一種侮辱人的感覺。
「好了,」許柏舟看了眼手機顯示的時間,「我們進去吧。」
這次他試鏡的不再是電影,而是一部由小說改編成的連載劇。
近幾年由小說改編成的電視劇不勝其數,但幾乎沒有一部逃得過撲街的命運。
不過以趙長青過硬的本領和嚴格的專業素養來說,沒準她拍的這部劇會火上一陣子。
無他,趙長青太會改劇本了。原著許柏舟拜讀過,一溜下來他滿腹茫然與不解,不曉得在女主將死之時,男主不是去做最後一絲掙扎、儘量醫治女主,反而是撂下一句「她要是死了,蒼生都要給她陪葬」這麼離譜的話。
但這個問題趙長青巧妙地將其解決掉了——她把男主女主都給寫死,又改了不少劇情,讓整個拍攝內容都清新自然了不少,減少了被網友吐槽的可能,當然,原著粉除外。
對此,許柏舟哪邊都不站,他站牆角背台詞,時不時拉著孫自秋動作小幅度地演繹。
趙長青看人的眼光毒辣得緊,當許柏舟翻看小說目睹男二也就是反派出場那一刻的描寫時,他就知道這個角色非他莫屬了。
略有些雜鬧的等候室里,料峭寒風從開了條縫兒的玻璃窗鑽進,吹過細沙般的時間。
到許柏舟的號數了。
他走進演繹室,通過正常流程後,便在副導演的指示下開始表演。
許柏舟演的這齣戲是反派第一次和女主見面。他將自己裝裱得格外無害純潔,狡詐地拿捏女主心腸軟的特點,最終成功混進宗門成了裡邊的弟子。
這段戲於許柏舟而言簡易無比,所以他很輕鬆且近乎無任何失誤就表演完了指定戲份。
在他脫離戲中後,評委席上傳來好幾道掌聲,許柏舟抬眸望去,便見面前的導演副導演等都笑眯了眼,仿佛很滿意他的演繹。
許柏舟也現出一抹謙虛的笑,他鞠了一躬後便禮貌退場出到了等候室。
孫自秋拿著瓶礦泉水,速度極快地湊上來,一雙圓溜溜葡萄似的眼睛仰起望著他的面容,全身上下都擠滿好奇,「怎麼樣怎麼樣?」
許柏舟從狹長的眼縫中斜斜地掃視一眼還未等到自己號數的其他人,他們或平靜或緊張,但無論是哪種情況都不能大庭廣眾之下堂而皇之地說出自己的估測。
那樣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於是他故作一副失落的樣子,苦笑道:「感覺不怎麼樣。」
隱秘的視線消失了。
許柏舟丟掉這個話題,在孫自秋想要開口安慰時,適時道:「走了,我還有點事要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