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柏舟一愣,好一會兒沒有緩過神,深棕色的眼眸定定地收納蕭凌雲的面容,隨即慢慢抬起嘴角,眼睛在眉毛下炯炯發光,正像荊棘叢中的一堆火,明媚閃亮,燒著的全是喜悅。
「嗯,」他俯探,像一枝出牆的紅杏,只為惹得它心愛的蝴蝶停留片刻,「我會努力配上這名角色的。」
蕭凌雲微微張開口,任由他親吻。
窗外朦朦朧朧的太陽落下一朝又一朝,孱弱的薄光慢慢走動,像是被風吹得飄搖的一塊米紙。
蕭凌雲打開房門,來到許柏舟的臥室時,對方正在收拾行李。
瞧見他來便很高興地彎下眼睛。
「下午就走?」蕭凌雲繞過地上的行李箱,坐到他的床上問。
許柏舟點點頭,「一想到要那麼久才能再見到你,我就好傷心。」
他的演技實在是過於卓越,薄薄的一層光落進眼裡,配合他耷拉的神色就像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可憐得緊。
奈何蕭凌雲實在是對此免疫了。
他堪稱冷酷地說:「哦,那你難過著吧。」
許柏舟折了件外套放進行李箱裡,聞言道:「那麼冷漠,你不愛我了麼?」
蕭凌雲掀起眼皮盯著他,後者還是維持那副委屈樣。
「…我有空就去探班行了吧。」蕭凌雲無可奈何地說。
「這句話聽起來好勉強。」許柏舟還是不滿意。
他丟下手中的衣服,來到蕭凌雲旁邊,伸手捏捏對方的臉頰,「快說我會想你的。」
「我一定不會想你的。」蕭凌雲說。
許柏舟嘴角一扯,吻了他一下,「凌凌,我的心碎掉了。」
「那我再把它粘起來,塞進你的腦袋裡。」
許柏舟:「……」
真的好冷漠哦。
他繼續疊著自己的衣服,語氣幽怨:「別人是七年之癢,我們是半個月之癢。」
「渣男。」
最後他評價。
蕭凌云:「…………」
許柏舟也許是演上癮了,話語越來越像是個怨鬼:「果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得到手的寶貝轉頭就膩了丟掉。我命真苦啊,竟然遇到你這樣的渣男,老天爺,你做做主啊。」
還象徵性地擦了擦眼角的淚。
蕭凌云:「……」
蕭凌云:「你不也是男的麼?」
許柏舟否決:「我是含恨而死的怨鬼。」
蕭凌雲抿抿唇,「渣男連看都不看你一眼的。」
許柏舟語氣適時激動起來:「你看吧,你果然就是渣男,自己都承認了。」
似乎是眼角又沁出淚水,他抬手抹掉,「我命苦哦。老天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