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擁抱一枚滾燙的月亮,像是在捕捉一隻蹁躚的蝴蝶,許柏舟捉住那只有些難耐收縮的手,呼出的鼻息熾熱,滾出的嗓音悶沉暗啞:「你手機響了。」
蕭凌雲咬了下唇,「誰。」他的聲音抖得不像話。
許柏舟遠遠地拋去一個眼神,「你媽媽。」
被禁錮的人重重閉了閉水霧繚繞的眼睛,好半晌才勉強擠出一句話:「不接,等它自己停。」
「好。」
滾燙的吻貼上鎖骨,許柏舟忽而低低地笑了一聲,問:「你念書時是不是很乖?」
蕭凌雲勉強嗆他:「那叫懂事。」
「嗯,懂事,」許柏舟慢慢順著他的話頭,「那我現在是不是在教壞你?」
「你也知道。」
身上的人卻因此翹起嘴角,輾轉唇舌間的話語帶著一股狎昵勁,「我中學時不太懂事,所以,我教你變得更壞吧,凌凌。」
「……」
「嗯……」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時,窗簾縫下的光影正在慢悠悠地搖曳。
枕在手臂上的人還睡得清淺,呼吸掀起帶溫度的風掃過下巴,惹起一片輕微的瘙癢感。
許柏舟重又閉起眼睛,鼻尖溫存似地輕輕蹭了蹭蕭凌雲的發頂,醒神幾秒後便開始慢慢抽出自己的手,起床穿好上衣。
白色的T恤衣領有些大,不能將那幾個印記遮住,許柏舟挑了挑眉,隨即撂擔子不幹了,由著那吻痕和牙印暴露在空氣中,抬步就去衛生間洗漱。
出來時,蕭凌雲已經坐起了身,正眯起眼睛緩過那陣暈勁。
許柏舟的睡衣對他而言還是過於寬大了些,肩上的衣料滑出半邊玉白的肩,露出那片顏色很淺的痕跡,像是有人想要標記什麼卻又捨不得。
在衛生間門上倚了一會兒,許柏舟問道:「身上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眯起的眼縫中散出來的些許眸光拋到許柏舟身上,蕭凌雲想了想,慢吞吞地說:「酸,我全身上下都很酸。」
許柏舟走到床邊坐下,伸出手將人擋眼的髮絲撥到後邊,「那走的動麼?要不要我抱你去洗漱?」
眼前人搖了搖頭:「不用。」
說著,他掙扎著下床,在原地又緩了一下才進了衛生間。
許柏舟的視線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才收回,旋即他將床鋪整理好,又把窗簾拉開,泄露大片的春光湧進臥室。
在窗前站了會兒,他開始來到廚房準備早餐。
正煮著粥呢,身後忽而貼上一個溫暖的懷抱。
蕭凌雲輕輕抱住他,臉頰壓在他的脊背上,唇動了動,說:「好睏。好酸。好累。」
許柏舟聽笑了,「現在再回去躺一會兒,吃過早餐我給你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