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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有個新問題。」霍承光說:「睡著了,夢裡還是你。你無孔不入,無處不在。」

像這事太好笑了,霍承光真地笑出聲。

「我只好讓顧醫生給我催眠,做了幾個療程。」

「照他話說,把人趕出去很難,但可以把不想入夢的人和事打包,滴水不漏扔進潛意識裡。」

「科學點說,睡眠分淺睡眠和深睡眠。淺睡眠期間的夢我醒來會記得,所以顧醫生的催眠,是將困擾我的東西趕去深睡時段,也許睡著時夢裡有你,可我醒來後不會記得。」

「唯心來說,存在就是記憶,記憶就是存在。我不記得的人和事,我可以當它們不存在。相反,我始終記得的人,即便不存於世,對我來說仍然存在。」

對上陸溢陽的眼:「湯逢山說我整整六年沒找過你,以為我說兩句深情話,就顯得自己真深情?他說得太對了!」

「六年,我不僅沒想要來找你,還盡忙著忘了你。」

「對不起。」霍承光胸腔起伏:「我可能天生是個涼薄的人。」

六年裡,他沒想過重新調查一下當年的事情,沒想過回頭找陸溢陽,他自認痛苦,然後把所有精力放在儘快忘記上。

回憶這六年,霍承光很羞愧,他陷在思維的誤區里,哪怕主動走出來一點呢?哪怕再找人去關注一下陸溢陽的生活狀態呢?

很多讓他無比後悔的事,是不是都不會發生了?

「我爺爺有些話說的沒錯。」霍承光說:「選擇跌進去的人是我自己,我不夠用心,對喜歡的人都可以輕易放棄,連回去問一句你到底怎麼想的勇氣都沒有……」

「對不起,真地很對不起。我現在只要想起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就覺得是我配不上你。」

陸溢陽從他懷裡起身,坐回旁邊狗窩,久久凝視天花板:「我到希望,你真是天性涼薄。」

就不用花大力氣,受那麼多罪,只為把他忘記。

如果一個按鍵是「受著罪地懷念」,另一個是「忘了他得自在」,陸溢陽會毫不猶豫為霍承光拍下後者。

這條路他走過,知道多痛。物傷其類,他感同身受。

「別說對不起了,說那麼多遍對不起有什麼用?其實我一點不想聽你說這個,我只是覺得奇怪,現在的你怎麼…」陸溢陽猶豫著問:「還那麼有激情呢?」

霍承光體會這話意思:「你沒有嗎?」

「人在經歷創傷後,可能就…」陸溢陽咬唇:「顧不上很多事情。」

「我不知道。」霍承光說:「也許我們重逢的方式太戲劇性了。」

他恢復輕鬆語氣:「你居然潑我一身水,呵,可我也騙不了自己,有個詞叫『死灰復燃』,我看你一眼,不點都燃,想親你都想瘋了。」

片刻擁抱只是杯水車薪,不滿陸溢陽坐過去,霍承光把人拉回想親一下,被陸溢陽托住下巴不給親。

陸溢陽提醒他:「那時你以為我還和湯逢山好著吧?你想當第三者?」

霍承光認真想了想:「橫插一腳又怎樣?湯逢山當年不也橫插一腳?」

他俯身,聲線帶著危險:「酒店那晚要不是想到你醒來會鬧,我早趁人之危,把你吃干抹淨。」

「幸虧沒有。」陸溢陽嗓子發乾:「否則決裂。」

霍承光:「現在我知道了,真吃了你也不會決裂。你對我心腸軟,說不定還在遺憾我怎麼沒吃。」

陸溢陽一掌拍他臉上,稱不上耳光的力度:「沒看出來那時你想親。你說我沒教養,讓你很失望,還說你眼瞎,不想和我扯皮。」

行,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對不起是我不好,讓你難受了。」霍承光不可能停止說對不起,人後悔到極致的時候,是不可能不說對不起的。

「那時我覺得你真氣人,要是見面第一天你說出假死脫身的事就好了,你不說,我摸不著頭腦,只能一次次被你虐。」

他很無奈地笑起來:「可是再怎麼被你虐,我都沒有開口罵過你吧?你呢?又潑水又夾手,要我閉嘴要我滾,還罵我自私、虛偽,噁心透頂。」

陸溢陽眼神平移走。

「你也沒說錯,我就是自私虛偽。」霍承光把他臉勾回,捏下巴,把沒幾兩肉的臉頰捏變形:「從小到大,我從沒覺得自己自私虛偽,你是第一個讓我意識到原來我是這樣的人,原來我的所作所為在你眼裡是這樣的。可是那個時候我接受不了,我只想乾死你。」

陸溢陽擠出字:「那你…怎麼到現在都沒幹?」

霍承光頓了頓,不可思議:「激我?」

陸溢陽扒下禁錮的手:「以前我們好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干?我以為你不行。」

霍承光頭暈耳鳴:「現在…可以嗎?」

這就作勢抱起人,被陸溢陽一把按住:「不是讓你現在干,是問你為什麼過去不干。」

「因為……」霍承光說:「我不想頂著霍光的名字進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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