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若可以扳倒安定侯,倒是他們雙方可以合作的基石,就為這一點,賀長情才覺得有希望一試。只要,顧清川不會太過憎恨厭煩於她。那他,似乎就沒有拒絕的道理。
「好啊。」顧清川連眼睛都不眨,就一口應了下來,「待此人進入府里,我就讓父親故意在人前褒獎賞賜於他,這樣安定侯瞧了,定會想方設法把人要了去,又或者就藉機將其變成他們秦家自己的人。殊不知,其實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如此一來,他便是你鳴箏閣的內應了。」
「顧世子果然聰慧,我都沒有挑明,你就知道我接下來要說什麼了。」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有這一點好處,顧清川正經起來,還是很靠譜的,「不過國公爺那邊,可能需要世子多費心一些了。」
穆國公與安定侯確為政敵,二人明里暗裡較勁多年,只是誰也不能壓誰一頭。除了有他們勢均力敵的原因在內,其實最主要的還得是穆國公為人古板,內里是個不折不扣的純臣。
他既看不上朝中那些抱團的官員,也不屑做那些與人結交之事。此次她的提議,在穆國公眼中許是小人行徑,與坑蒙拐騙那種不入流的行為毫無二致。
所以,這顧清川是應下了,可國公爺呢?
第39章 地契
入夜, 涼風習習,穆國公正揉捏著他酸困的雙膝,那疼痛好比有數千萬隻螞蟻在由內向外地啃噬, 令他整夜整夜地無法安眠。這副身子骨,真是眼見著越老越不中用了。
只是稚嫩的獨子尚未長成參天大樹,任憑誰都不肯放心就此離去, 總想著在這人世再多留幾日:「老薑, 明日你再去源合堂一趟, 務必要把何大夫請來。」
名喚老薑的僕人聞言面露難色:「之前何大夫總是藉故推脫。不過老爺放心, 老奴明日天一亮就去堵源合堂的門,說什麼都要把何大夫請回來為您看診。」
「這天兒眼見著就要一天天涼下來了。老爺,要派人去給世子傳個信嗎?」老薑雙手交疊著垂立在一側, 雙眼中滿是擔憂。
提起顧清川, 穆國公便是一急,只用拳頭抵著唇咳了幾聲,連連搖頭:「我這都是老毛病了,他回來也是無用, 你們別去軍營里打攪他。」
「是。」
誰知老薑這邊的話音一落,庭院內就立馬響起了那個他們日思夜想的聲音:「爹, 兒子回來看您了!」
「是世子!」老薑心內一喜。暗道不愧是親生父子, 果然心連心。老爺這邊身子剛出了些問題, 世子就趕回來了。
「老薑, 快, 扶我起來!」嘴上說著不許下人去打攪顧清川, 可寶貝兒子自己跑回來便是另一回事了。穆國公膝上的疼痛霎時去了大半, 人由老薑攙扶著, 邁著並不利落的步子迎了出去。
「爹!你怎麼還出來了?外面風大天冷, 你的腿受得住嗎?」顧清川一把將人攬在自己堅實的懷裡。這一攬,他才發現,自己兩隻手掌下護著的人幾乎全是骨頭,都不需十分用力就已經很是硌手了。
才有些日子不見,怎麼能清瘦至此?顧清川喉頭一哽,說不出半句話來。他這兒子做得可真是差勁,當爹的深受這般病痛折磨,此前他還一直未能察覺,只當是多年的老毛病犯了。
「你大半夜的回來,可是軍中出了事?」穆國公並不知顧清川的自責,只是眉頭一擰,內心深處湧起了深深的不安。聖上如此信任顧家,連兵權都給了他們。可若軍中一旦出了岔子,那所有的皇恩與信任便會化成懸在他們顧家頭上的一把利劍。
說話間,父子二人已進了書房。
顧清川用眼神示意老薑退下,自己則扶著穆國公在一旁坐下:「軍中有兒子坐鎮,倒是無事,是旁的。爹可還記得,賀長情?」
「不正是那位鳴箏閣的閣主?」京都里凡是在朝為官者,誰能不知,想沒有印象都難。穆國公也不否認自己對於這位後輩的欣賞:「那小姑娘著實不易,我瞧著聖上對她也極是信任,儘管鳴箏閣明面上並無實權,但朝中內外還無人能撼動得了他們。你這冷不丁提起她,倒讓我想起一事,你小的時候,不還總喜歡跟在人家身後亂跑?」
他這父親,一把歲數了打趣人的心思卻是不減,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呢。顧清川撓了撓發燙的耳朵,心不在焉地低語著:「我現在也喜歡跟在人家身後亂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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