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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榕想了想:「那,蘭恩·維克托?」

衛兵的視線更加狐疑了,他想了半天,隨後問他:「您找他的事由?」

荊榕笑了一下:「就說他訂的巧克力鬆餅到了。」

衛兵:「???」

荊榕對他友好笑一笑:「就這樣說吧,他要是有空會來的。要是沒空,我下次拿通行證過來。辛苦你。」

衛兵有些狐疑地繼續聯絡去了。

這件事也不能怪他多疑,因為蘭恩·維克托的擁躉和朋友是在是太多了,曾經有平民拿著私印的簽名照企圖翻過鐵絲網,進來找蘭恩簽名。

而且,「深藍」屬於內閣直屬的特別行動隊,哪怕是軍部,能夠直接聯絡上他們的人都很少。

「先生,聯繫上了,那邊讓您稍等一下,稍後回電。」

片刻後,衛兵回來告訴荊榕這件事,荊榕點了點頭,很安靜地找了把椅子靠著。

禁區無法使用任何通訊設備,圍繞眼前的只有海風和被侵蝕的大地。

荊榕雙手報臂,靠在牆邊打了個盹兒。

十五分鐘後,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力度很輕,停留的時間十分短促,仿佛帶著一些歡快的韻律。

荊榕睜開眼。

一雙湛藍的眼睛映入他的眼帘,裡面盛著正經的神色:「少尉,你好,請出示你的證件。」

荊榕揉了揉眼睛,站起身來,下意識要在口袋裡掏證件,但忘了證件就斜插在自己胸口的口袋上。

荊榕摸了一下沒摸到,便見到蘭恩·維克托沒什麼表情,伸出手從他兜里掏出了證件。

只有眼底有一些似有似無的笑意,很快就閃過了,外人看不出來,唯有他們彼此了解。

蘭恩·維克托低下頭,視線毫無移動,語氣也冷靜有素:「荊榕少校,你好。」

「你好。」

荊榕禮貌地向他匯報自己的來意:「我來給老師送學院的麵包和點心。」

「好的,我昨天已經跟老師說過。」

蘭恩·維克托看了看他的車:「我能檢查你的車嗎?」

「儘管檢查。」荊榕彬彬有禮地說道。

守衛嚴密地監視了這一切。

蘭恩·維克托圍著荊榕的車轉了一圈,檢查了所有的位置,只在汽車后座發現了幾個點心盒子和一支玫瑰花。

蘭恩·維克托抬起頭,和荊榕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後什麼都沒說,只轉頭對守衛說:「檢查合格,放行,給少尉二十四小時的通行權限。」

「收到。」

守衛拿著荊榕的證件刷了一下,隨後交還給他:「對不起,先生,耽誤您時間了。」

「沒關係,這是你的本職工作。」

荊榕對對方笑了笑,隨後問蘭恩:「你怎麼來的?接下來的路開車嗎?」

「離艦群還有十二公里,我開你的車去。這樣卡口也比較好過。」

蘭恩·維克托熟練地指揮著情況,荊榕坐去了副駕駛,繫上安全帶。

蘭恩看著他坐上駕駛座,唇邊的笑意終於慢慢放鬆:「昨晚沒睡好嗎?」

「昨晚熬了夜,天亮剛睡。」荊榕說。

蘭恩看著後視鏡,打著方向盤,視線時不時掠過他:「車漆很不好調嗎?」

「顏色很好調。」荊榕說,「不過離功能性強的光面效果還差一些,我還有幾種材料沒有嘗試。」

蘭恩·維克托唇邊的笑意越來越深。

他喜歡聽這些。

身邊的這個人越是透露更多有關他自己的細節,蘭恩的喜歡就更進一步。

「后座的玫瑰花,在哪裡買的?」蘭恩不動聲色問道。

那是一支很新鮮漂亮的玫瑰花,花瓣鮮紅,還掛著露水。

「翻牆去一樓海露·哈德將軍家撅的。」荊榕沉穩地說道,「我看上很久了。」

「海露·哈德將軍視花如命,你竟然能翻他的花園?」蘭恩·維克托說,「以前也有人翻過他們家花園,後來好像被吊在了軍部大樓門口。」

荊榕說:「我的狗被他借走恐嚇土撥鼠和兔子,他默許我偶爾搞點小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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