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6火速拍下現場照片,準備等這個世界後上傳到執行局,讓它的系統同事們都見識見識。
這可是荊榕!
626連轉發的文案都想好了,就叫「執行官老婆送來的第一個紀念品:鎖鏈。」
荊榕的情緒十分穩定,他根本沒有反抗,任由對方將他拖下車,隨後雙手反剪壓在身後,被塞入另一輛車。
槍聲很快從遠到近響起,荊榕又聽見兩聲非常清晰的消音狙擊聲響,隨後是一聲淡淡的:「你們先把這人送回去,這裡我來應付。」
其他成員沉默不語地聽令了,荊榕被蒙著頭,感到對方換了兩個人來押送他,與此同時,他的醫療箱正在被人翻動,還有藥劑瓶被打開的味道。
一種他非常熟悉的,飄逸的淺甜在空氣中飄來。那是乙。醚的味道。
荊榕一瞬間就判斷出了這是什麼,他平靜低聲說道:「先生,這種純度的藥劑很珍貴,用在我身上恐怕不划算。」
對方的動作停了停,隨後是藥劑瓶被蓋上的聲音。
「有道理,還是省點用的好。」
接下來,荊榕就挨了結結實實的一槍托,整個人也被按在了車輛上的角落,捆得嚴嚴實實。
這一下完全沒留情面,626聽聲音都覺得人要被鏟飛了。隨後對方關上車門,沖入了外面的槍林彈雨。
626一瞬間憋住了自己的狂笑。
省著迷藥,直接打暈!不愧是執行官的老婆!
面對被揍了的執行官,626想笑又不敢笑,它努力忍住笑意說:「哥們,我來給你開痛覺屏蔽。」
不是哥們不幫你,實在是你老婆的行動過於果斷了。
荊榕眯著眼睛,無聲地吸著氣,說:「不用,就先這樣吧。其實也不是很疼。」
荊榕被按倒在角落中,還被按上了一個眼罩。雖然眼不能視物,但是感官保持了敏銳,車廂內一共有五個人,每個人都握著重型武器,穿戴防護嚴密的裝甲。
他們都以為荊榕已經失去了意識,開始圍在一起聊天。
「還好,只有一隻輪胎被打掉了,老闆的駕車技術果真是一等一的。臥槽,真不敢想,我們只有六個人,對面有一個車隊,一共二十八人。」
「他們的人遲早會後悔跟老闆作對的。」
「這人是誰?待會我們直接把他送過去就行了麼?」
「老闆是這麼囑咐的。老闆要活的還是死的?」
「好像是要活的。」
一隻手伸過來,荊榕敏銳地提前察覺到了,他閉著眼睛,躲過了掀開布袋突然照過來的手電筒的強光。
車裡人的說話聲音變得大了起來。
「他媽的,這醫生長得真帥,他是家族的人嗎?」
「不是家族的人,他不是任何一邊的人,好像只是個醫生。」另一人回答道,「他沒有刺青。」
「哼,小綿羊,這算是你交的第一筆學費。」另一人哼哼地笑了起來,「可不能讓雷克文看到這張臉,否則他還會跟我回去嗎?」
「怎麼,他還沒答應和你約會?」另一幫人發出怪笑,「雷克文雖然和咱們不是一個家族的,但也算友好,要不你讓boss幫忙談一下?」
說話的那個人遲疑了:「boss會幫忙談這種事?」
「天真了吧小子。」其他人發出笑聲,「黑手黨有什麼不想要?黑手黨什麼都能得到。boss或許不能幫你強搶民男,但是他可以安排你們約會……」
「boss他真的不強搶民男?」
還有人在打量荊榕的臉,琢磨著,「這個醫生是個普通人,boss不會是看上他的臉才劫車的吧?」
「你膽大,你去問。」推搡的聲音,擠眉弄眼的聲音,眾人調笑了一路,隨後車輛停下了,所有人齊刷刷地進入了肅靜。
這種肅靜透著某種威嚴和訓練有素,十分的莊重和敬畏。
車門打開了,外邊應該站著迎接的人,車上的人們全部跳下來,低聲說:「boss要的人,他馬上回來。」
「好。」另一邊的人說道,很快,荊榕感到自己被人抬起來,放在了一個擔架上。擔架晃晃悠悠往一個更遠的地方走去。
暴雨還沒有停,雨水滴滴答答地打在眾人的衣服上,又匯聚成透明的水流,濺落到修剪整齊的草地上。
雨水和青草的味道很濃,除此以外沒有別的味道,很乾淨。
荊榕感到抬他的人上了幾步階梯,隨後將他和擔架一起放下了,雨聲瞬間被留在了門外。
緊接著,其他人的腳步都遠去了,過了五分鐘後,626說:「他們都去外邊了,最近的一個離你五米,要幹了他嗎?」
在車上時,荊榕其實就有干倒所有人的能力,但是他沒有這樣做。
依靠衣物和牆壁的貼合觸感,他大概理解了自己的姿勢和位置,荊榕微微抬起頭,問626道:「我仍然在室外嗎?風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