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以前一樣,沒有任何人能找到索蘭·艾斯柏西托的蹤跡,哪怕是艾斯柏西托家族中自己的人,也只有他貼身的幾位信任的人,可以找到他的去處。
過了幾天後,懷特·萊茵或許已經死了的消息正傳遍大街小巷。
底層能嗅到的風向很少,但即便只有這麼一點,也可以窺見端倪。
阿里爾再次來訪時,荊榕正在掛出助理招聘啟示。
細雨微風,雨水掃不到檐下,荊榕聽見身後車輛的聲音,沒有回頭就問道:「阿里爾先生嗎? 」
「是我。」阿里爾的聲音聽起來比之前老了二十歲,「醫生,您忙嗎?」
「不忙,我今天休息,您請進去坐坐,我貼完告示就來。」荊榕說道。
「好的,多謝您。」阿里爾說道。
不過阿里爾還是沒有動,他遵守著黑手黨的規矩,主人沒有動,他不擅自進屋。
荊榕貼好告示,提起漿糊桶轉身,將他請入了一樓。
不僅聲音老了,阿里爾只用幾天時間就已經生出白髮。
「懷特是我跟隨了二十年的家主,我幾乎看著他長大。」阿里爾的聲音里聽得出有幾分悲愴,但是他很好地克制住了,「當然,時也命也,新的人上來了,原來萊茵以手段殘忍打出天地,只是現在有了有更殘忍也更優秀的人。」
荊榕指正了一下:「我想他本人會更加偏好殘酷這個詞。為您感到抱歉,先生。」
他泡了一壺茶,給自己和阿里爾一人一杯,倒好後遞了過去:「您今天來,是想看些什麼呢?」
「索蘭·艾斯柏西托背上了血債,當然,這不是他的原因,是我們敵對在線,先生,你手裡也有一筆血債,我們失去了一名優秀的狙擊手。」
阿里爾說道。
荊榕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您是來談判的。」
阿里爾笑著搖了搖頭:「向您討要血債這一點並不明智,只不過血債血償是黑手黨的傳統。」
荊榕說:「我明白。」
他轉了轉自己面前的茶杯,細瓷茶杯,釉面青綠,停頓了一會兒後,他說:「事實上是兩筆,我拿巴。雷特殺死了另一人。」
阿里爾露出一瞬間的震驚,隨後點點頭說:「原來如此,我應該早些想到的。醫生,你已經是艾斯柏西托家的人了麼?」
「目前不是。」荊榕說,「這兩筆帳目不輕,我希望屬於我的劃給我,而不是劃給索蘭·艾斯柏西托。」
他這話說得很大方,也很坦然。阿里爾沒有問更多他和索蘭的牽扯。雖然他知道以眼前人的性格,對方是會說的。
保持緘默,這是黑手黨的生存法則。
「我是家族的顧問和代理人,我並不想看到其他的人與您作對。我會讓那些孩子不來打擾您的生活,但我想從您這裡得知索蘭現在的住處。」
阿里爾說,「我知道他之前在您這裡。」
「我們考慮過您拒絕的後果,我們仍然沒有更好的辦法承諾給您,請相信我們的目的絕非尋仇,我想有一件重要的東西或許在他手中。」
阿里爾比了個手勢,他身後的黑手黨成員搬來幾個大箱子。
626好奇道:「錢嗎?」
荊榕在意識中說道:「或許不是。」
他話音剛落,阿里爾身後的保鏢們打開了裡邊的內容。
「我們知道您不缺錢,所以弄來了一點新的東西,希望您看過後會喜歡。」阿里爾說道。
荊榕垂下眼。
裡邊裝著的並不是錢,而是一些少見的古董收藏物,還有很少見的金屬塊。
荊榕掃了一眼:「天土?」
這是本世界特有的一種礦物元素,可使用範圍非常敏感,也是許多國家製造超高危巨型反應的必須反應物,一克價格遠勝過黃金,貴在稀有,通常只有和軍方的關係才能用到。
荊榕很熟悉這種金屬元素,在大世界中,天土也是很常用的複合材料,不過能在這個時候拿出來,足以證明萊茵家族下了血本。
荊榕說:「我可能需要打個電話問問他。」
阿里爾很輕微地挑了下眉。
荊榕笑了笑:「如您所見,我和艾斯柏西托家族關係確實不深,我也很難說清我貿然答應後,會不會被索蘭親自梟首。」
他還挺期待那個畫面的。
不過這件事也只是想一想而已。
荊榕打了那那天撥到診所的電話號碼。
過了幾分鐘後,另一頭接起的人是阿德萊德:「您好,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