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榕暫時沒搭話。
他漆黑的雙目微微垂下,看起來在沉吟思索。
626:「?兄弟?你不會來真的吧?」
荊榕說:「確實值得考慮。兄弟,我們在這個世界還有多少錢?」
626火速開始查詢。
半分鐘後,626灰溜溜地回來了:「好兄弟,你竟然這麼窮過,在這個世界裡的資產怎麼是負的!」
荊榕說:「想起來了,我還買過一筆投資基金,後來基金的老闆捲款跑了。」
626:「。」
626還是沒有放棄:「你老闆呢?給你僱傭單子的中間商呢?你應該很能打兄弟,他們應該會來撈你吧?」
這件事荊榕倒是記得:「我闖紅燈的時候,敵方狙擊手的子彈也闖進了他的腦子。好兄弟,我們現在沒有老闆了。」
626:「。」
626發出了一聲悠長的嘆息。
這他媽的。
毫無疑問他們現在來到的是執行官的某些黑歷史世界,一直以來,執行官在626眼裡的形象之一,除了帥氣能打之外,還有一點是有錢。
直到現在,這個刻板印象終於被打破了。
626:「不是,哥們你真沒錢啊。」
它開始有點憂心這個世界的度假生活了。
626用系統小手掏出自己的錢袋,充滿不舍地往裡看了看。
它可以按照世界匯率,用系統經驗給自己的好兄弟兌換一些金錢,但這件事就屬於,給系統的匯率並不划算,而且現在也並不是打折季。
荊榕:「兄弟,不至於,不至於。」
他伸出手,在虛空中按住626的手。
626閃爍著淚花:「兄弟,這錢不花,你可就要下海了。我怎麼可以看著你下海?」
荊榕說:「還可以考慮不是嗎?對方不是說可以讓我來選擇客戶?」
626說:「道理是這樣……」
但信什麼都別信掮客,這是道上的鐵律。
荊榕說:「脫身要緊,還沒找到老婆呢。」
再這麼等下去,唯一的機會可能就只有等老婆進局子,而且還得正好和他關在一起才行。
雖然概率上來說,這件事並非不可能發生,但概率實在是太小了。
荊榕說:「行,兄弟,給點錢我,我跟你干。」
西騰爾就在等這個回答,他立刻直起身來,問道:「真的?」
荊榕說:「真的。不過,我還是要說,我脾氣不好,而且我打人很疼。」
西騰爾笑了一下:「這算什麼,兄弟,時爾洛斯多的是發財的機會,我根本不會為難你。而且我看你也不像是滿腦子暴力的人,對了,你是因為什麼進來的?」
他向荊榕確認道。
荊榕微笑了一下,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他根本沒有絲毫猶豫:「闖紅燈。」
*
兩個小時後,荊榕拿到了一筆錢,獲得了出獄許可。
西騰爾甚至沒有騙人,他的確有錢在身上,不僅給了荊榕多餘的零錢,甚至還提供住宿。
雖然住宿環境也只不過是貧民窟的廉租房而已,單人房間設計得比監獄還狹小,不過起碼還算一個住處。
他住進來的一晚,和他同時出獄的西騰爾就送來了客人。
一位女性,穿著打扮十分華貴,她擁著廉價的皮草衣服,濃妝艷抹,用挑剔的目光將荊榕打量了一下。
「這個還不錯,可以說,很不錯。不過這個地方不夠乾淨,這個人也不夠乾淨。」
荊榕挑眉:「我?」
女人說:「是的,你的襯衣簡直像是垃圾場裡撈出來的。」
荊榕彬彬有禮地為自己的襯衣正名:「用肥皂洗過了三遍,女士,它只是比較舊了。」
西騰爾趕緊用手肘捅荊榕的肩膀,壓低聲音說:「這女人的老公靠淘金髮了一筆大財,她說找到滿意的後可以給八萬,八萬!老哥,你想買一個礦井都夠了。」
女人用可以稱之為貪婪的眼神看著他——荊榕的確是很少見的那種俊美清正的長相,鋒利中透著點淡漠邪性,事實上,她願意出更高的價錢。
「您的眼光很好,女士。」荊榕略帶歉意地說道,「只是我不為女性服務,我是個同性戀。」
「什麼!!!」
這個年代同性戀十分遭人歧視,這個名詞也和許多不好的詞彙聯繫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