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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榕這邊剛架好一個不會在沙里塌陷的火堆,聽著老人的呼嚕聲,他說:「我們或許應該建議他跟我們回去,做一下睡眠監測。」

阿爾蘭·瓦倫丁說:「我建議過,也送過他一台呼吸機,不過他都是先將呼吸機給救援隊用了。他很難理解沒有重傷的人用呼吸機,他總覺得罪過。」

沙地上輪椅不方便行動,阿爾蘭·瓦倫丁還停在剛剛被他抱過去的位置,微背對他,看著沙丘外的遠方。

荊榕走過去,扶著他靠近篝火,隨後自己在他對面坐下,說:「那麼就讓我們祝願衝突早日結束。」

修蘭區早已獨立,衝突的只是邊緣地帶,這也讓他們感到安慰。不過國際上,修蘭區的地位並不總是很穩當,這也是各方勢力都蠢蠢欲動的一個原因。

阿爾蘭·瓦倫丁說:「我也希望。我們都在盡力讓衝突在一年之內結束。」

他們兩人恢復了白天的距離,好像真的剛剛認識一樣,隔著一堆篝火,暢聊人生。

荊榕把剛剛吃完的速食袋子往火里扔去:「看得出很快了。吃不好的一方總是無法長時間地作戰。」

「不一定,先生。」阿爾蘭·瓦倫丁暗藍色的眼睛在篝火映照下透出一種奇異的、格外漂亮的顏色,又冷靜又美麗,「當人們為信仰而戰時,這場戰爭的時間就沒人能說清長短了。」

荊榕想了想,說:「你說得對。」

靈魂的能量一向比肉體更為強大,荊榕說:「不過他們和歐迪藍先生所信的是一種教義,我想。」

他看到了乾酪老人晚禱的樣子,儀式和他從前作戰時看過的那些戰俘所做的儀式沒有很大的區別。

阿爾蘭·瓦倫丁說:「是一種。不過歐迪藍先生顯然深信的是有關和平、善良的那部分,反對黨所信的是審判、生存的部分。所以即便是同一種教義,也會因為人們的理解和選擇的方向而有所不同。」

荊榕點了點頭:「是這樣的。」

遠處起了一陣風沙,夜晚的冷風向他們劈過來,沙子迷得人睜不開眼睛。

兩人都好幾秒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清完臉上的沙子之後,才各自睜開眼。

不用荊榕說,阿爾蘭·瓦倫丁已經將自己身上所有的地方扎了繩子,以防沙子漏進去,不過人在沙漠裡,頭髮上、衣服表面,難免被風沙裹挾,這種情況下也只有自己忍耐了。

荊榕抖了抖搶來的軍官帽子,隔著篝火扔給阿爾蘭·瓦倫丁,說:「睡覺時用它蓋住臉,晚上會好過一些。」

沙漠裡本身也極度乾燥,蒙面睡覺一方面防風沙,另一方面也能稍微聚一點水汽,睡得更舒服。

阿爾蘭·瓦倫丁看了看他的帽子,又給他扔了回去:「你用吧。我有。」

荊榕接過帽子,挑起眉毛:「你有什麼?」

阿爾蘭·瓦倫丁不動聲色掏出了那條手絹。

某人下海時別在腰間的,很長一條,工藝質量極好,透氣又輕軟,還是淺粉色的。

荊榕看著他笑:「你用。我忘了它,倒是很實用。」

阿爾蘭·瓦倫丁默默用手絹圍住了自己的口鼻,荊榕站起來說:「要睡嗎?我幫你挪得靠里一點。」

阿爾蘭·瓦倫丁說:「暫時不睡,我和你一起守到後半夜。」

荊榕說:「啊,忘了魔法小貓的睡眠特性了。」

他看著阿爾蘭·瓦倫丁表情冷漠的樣子,忽而想起來問道:「以前也是這個作息嗎?只睡四五個小時,甚至三四個小時就醒來一次?」

阿爾蘭·瓦倫丁想了想,說:「以前不是。戰後才出現。」

荊榕想了想,問道:「你在哪個編隊?」

阿爾蘭·瓦倫丁看了他一眼,這次卻不再保守隱私,他簡短地說:「特戰指揮A7小隊。」

荊榕在腦海中搜尋這個部隊編號的印象。

能進個位數的特戰只會編號,都是情報局的人中龍鳳,只不過荊榕連自己有關的事情,記得的都只剩寥寥,不要說其他部隊的番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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