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頁(2 / 2)

荊榕完全沒動那些麵包,是肉眼可見的不愛吃,阿爾蘭·瓦倫丁注意到了這一點,他想了想,看著麵包問道:「沒有別的了嗎?」

荊榕說:「有,另外一個菜是甜大腸土豆,另一個是紅菜炸餃子。」

這兩樣菜都是他們這幾天一直吃的,荊榕說完後和阿爾蘭對視一眼,隨後兩人都發出了沒什麼其他意味的大笑。

荊榕說:「你比我更能適應本地的食物。」

前獨立國的餐食不是很多人都能適應,可想而知,阿利克西對火鍋的鐘情是怎麼來的。

阿爾蘭·瓦倫丁:「我喜歡酸味和苦味。」

荊榕說:「這很少見。不過他們的菜里的確這兩樣底味居多。」並不是特別濃郁,或許是醃製過程導致的,但讓人嘗一口就能回到燒著煤炭、火星四射的深冬。

「我從小就不愛吃飯,直到孤兒院來了一對東國夫婦。」荊榕說,「他們是過來做生意的,那時候來做生意的東國人有很多,他們會擺流動車攤賣一種拌飯,飯粒比平常的米要韌和硬,然後往裡加煸炒後的肉丁、油辣椒和一種我不知道的醃菜,很好吃。別人的孩子吃醃肉乾和麵包長大,我吃他們賣的飯長大。」

「東國西南地區的飯。」阿爾蘭·瓦倫丁微笑著提醒他,「我有一次跟著商船見過。」

「真的?」荊榕來了一些興趣,他又湊過來,「我還沒有去過這個東國的西南,那個地方還叫八山水嗎?」

跟隨地形特徵而來的地名,總是會隨著世界線的變化而各不一致,有時候地理生成時沒有巨大的山脈,那麼也會跟隨失落一支以山命名的部族和相伴而生的水。

阿爾蘭·瓦倫丁不了解戶外知識,但他去過全球各地大多數地方,即便很多地方都是匆匆一瞥。他就那樣有些平靜,又有些赧然地,告訴他自己有過的見聞,隨後等待荊榕的反應。

他察覺荊榕非常感興趣,也聽得十分專注,於是慢慢地也說得多了一些。第一次,他感覺自己的記憶真實存在,也感受到了記憶的力量,他又講了一些怎麼被調入情報部的曲折經歷,直到日光落下,夜幕西沉,他們又完整地看完了日落。

隨後荊榕把他抱回床上。

「最近一班列車在凌晨五點,我們可以小睡一會兒,凌晨出發,怎麼樣?」

阿爾蘭·瓦倫丁點頭同意了。

他習慣成自然,荊榕在床邊坐下,他就輕輕對他伸出手,等他意識到這是個邀請的動作的時候,荊榕已經接受了邀請,並反過來等待他一起來探索。

阿爾蘭·瓦倫丁願意相信,這就是世界上最快樂的一件事,也是他這次離開家,最幸福的一段旅程。

兩個人都沒怎麼睡覺,等到凌晨三點,他們收拾整齊準備出發。臨走之前,荊榕簡單打掃了房間衛生,然後把頭天沒吃完的麵包隨身帶著作為早點。

荊榕手寫了一封告別信,隨後就和阿爾蘭·瓦倫丁動身出發。這一次他們走大路,回到了之前下車的站台。

離發車時間還早,阿爾蘭·瓦倫丁看見荊榕轉身看大橋下的小鎮,黎明前一切都霧蒙蒙的,帶著青灰色。

荊榕看著那個方向,忽而說:「看,載我們的女士出來吃草了。」

阿爾蘭·瓦倫丁聞聲回頭。

一匹銀亮的高大白馬正走在村口的溪流間,位置很遠,但毫無疑問就是他們前夜一起冒險的夥伴。

他看得出荊榕很喜歡馬,也很心動,不過他們都只是這裡的過客,白馬有它生長的地方。

荊榕手放在唇邊,吹了一聲悠長而清亮的哨。哨音飄飛進山谷,白馬本來在躬身喝水,此刻豎起了耳朵。

這就算臨行告別了。

軌道邊的車牌依然簡陋,只有停車標誌,沒有到站的名稱。

荊榕說:「我聽馬場主人說,每隔半個月,他們村的男人們就會騎馬到二十公里外的公立學校,接他們那兒的孩子回家,很可惜我們沒有趕上。那時鎮上會熱鬧很多。」

阿爾蘭·瓦倫丁看著他,荊榕靠在牆邊,隨手在地上撿到幾塊白堊石,在站牌上寫下「白馬鎮」這個詞。

荊榕顯然很喜歡這個稱呼,他問阿爾蘭:「你覺得這名字他們會用嗎?」

阿爾蘭·瓦倫丁沒忍住笑:「或許會,也或許不會。要看看他們什麼時候出新版火車地圖了。」

他們等待時間比預計的短了點,列車始發站人數不足,他們提前發車了。阿爾蘭·瓦倫丁和荊榕回到了熟悉的位置,看見了熟悉的列車員,並被告知,他們原來的行李已經被送到終點站保管部。

阿爾蘭·瓦倫丁和荊榕進入車廂後就補了一個整覺,醒來後荊榕仍然開始看書,阿爾蘭·瓦倫丁則看荊榕上一本剛看完的遊記。

最新小说: 不就是拾荒嗎 重生後再嫁高門,她擺爛了 穿越六零成為俏寡婦 靈氣復甦後死鬼竹馬爬回來了 病美人被攝政王強娶後嬌寵了 土匪!演戲不可以親嘴 今天我能退圈了嗎[娛樂圈] 我在地府賣盒飯 月影星疏 娘娘每天都在斷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