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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6說:「兄弟,這中有詐,我們認識琴島所有的生意人,方林照原來不長這樣。」

荊榕說:「好。」

商場如戰場,姓名如令牌,不管方林照是不是已經換了人,這件事也不歸他管,他談他的事。

荊榕說:「方先生代表三家紙廠來,想必有困難求助。今日衛老師在這裡,您請儘管說。」

方林照打量他一番——青年才俊,格外俊美的一個後生,並不作生意場上那般假笑和熱情,雖然說的是官腔,但因神色冷靜,反而讓人生出可靠之感。

方林照說:「現在做不了生意,我們原本三家造紙廠,一家出配方,一家出機器,另一家採買原料,乾的好好的。海因人在時,也不插手我們的生意,現在藤原人一來,要了草場和化工廠去,我們買不了原料,又遷不出。三個廠子的人眼看著要餓死,我們實在是有些走投無路了,才來麻煩荊公子。」

他一邊說著,一邊跟衛衣雪交換了一個眼神。

他人是假,紙廠的情況卻是真。

藤原人有意徹底摧毀琴島的商業,其中就包括造紙,紙廠工業並不複雜,人工也可以做,但因為涉及化工,可以方便做許多見不得光的事,所以藤原從上到下都不願意放掉這塊肥肉,至於三個廠里以前四百個東國工人的死活,並不關他們的事。

荊榕問道:「遷址呢?商會大多數人,都已遷往全程或是博山。」

荊榕問題問得真切,說話也簡練有力,方林照不由得正色起來:「我們有設備,但廠址已定。我們的草漿來路和其他紙廠不一樣,要用太平山泉水洗篩。您了解嗎?」

荊榕不出聲,遞來紙筆讓方林照陳述。

方林照說的事情他大概明白,太平山泉水裡有一種礦物質,和他們的染色顏料反應,可沉澱出一種漂亮的藍色紙。現在市面上做有色紙,有光紙的廠家還不多,他們紙廠來琴發展,本來也是想搶占市場先機。

現在藤原人一來,一是擠占市場,二是他們不敢開工,一旦開工,恐怕還要遭到騷擾和侵襲,原料和配方能不能保住,都要另說。

荊榕笑說:「我有辦法,只是辦法多,實行起來困難。」

方林照說:「哪裡困難,先生詳說,我也想請教這樣下去,如何盤活這些廠子?」

荊榕說:「一是我要信得過您,二是您要信得過我。」

此話一出,方林照愣了一下:「先生何意?」

荊榕看向衛衣雪:「若是衛老師想幫的人,衛老師點一下頭,我也不跟您說場面話了。」

衛衣雪被他點到,也不驚訝,他站起身對他說:「我可以擔保。」

「好。」沒有任何停頓,荊榕收回視線,對方林照說,「先說眼下的問題。廠里積壓的貨,少說還有三十噸吧?」

「這個……」方林照有些遲疑。

「沒有細數過。反正是積壓著,琴島前兩個月連著下雨,紙張受潮容易發霉。」荊榕頭也不抬,「兩個月前都是現產現運,這個月天熱,就加了生產線。現在倉庫里還放著許多,對不對?」

「對。」方林照點點頭,驚訝於眼前這年輕人的敏銳。

「銷路不少,整個黃海西,自古以來是學府之地,文人墨客多,印刷需求高,何況如今反藤情緒嚴重,寫標語要紙,寫文章要紙,學校要紙……」

「有貨有買家,生意不難做。」荊榕說,「第一,要先發得出工資,這一點商會同伴們溝通運轉一下,不成問題。」

方林照繼續點頭,搶問道:「您真可幫我賣掉庫存?」

荊榕說,「您一句話,下周我的人拉貨收購,分文不抽,算我的誠意。」

方林照十分震驚:「分文不抽?」

荊榕點頭:「分文不抽。若您是君子,自有能幫兄弟們的地方;若您是小人,我幾萬銀元試出一個人,不算冤枉。琴島做生意太難,東國商人想要生存下去,本就不易,商會都是自己人,能拉一把是一把,日後商場再見,總算個交情。」

他話說得太直接,眼底烏黑沉靜,反倒顯出幾分江湖氣。比這更江湖的是他大大方方的讓利——衛衣雪從前只是聽說,今天親眼看到了,才知道荊榕是怎麼燒錢的。

方林照沉吟片刻。

面前的茶盞已經空了,荊榕抬手倒茶,說:「您可回去斟酌,不用著急決定,相識一場,做不成生意,也可以做朋友。我曾在海因念紡織專業,雖然和造紙沒什麼關係,但染色化工都是一路,日後遇到問題,我也盡可相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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