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6很快就發現了重點:「兄弟!你看下面。」
626用系統小雷射筆指出了重點,荊榕將藏在底下的一頁書文,小心摘了出來。
那位師爺評價說:「此槍非槍戟之槍,而是火器。月府兵甲齊全,洋槍洋炮亦不在少數,概因滇中靠近緬甸,從英帝國商人手中收來。大少爺據聞七歲就會使槍,而且幾乎百發百中,獵鹿獵雁,比成人更出色,實在令人震驚。 」
放在當年,用火器的人不少,但北邊貴族子弟,沒有拿這個當功課的,因為王侯和士兵,怎麼會是同一類人呢?之後出了貴族子弟,軍官學校,也大多教老一套,騎馬射箭,火器讓人上好膛,自己再打,而且大多數還是老貨。
槍枝這東西疊代極快,在京中的老臣們戴著頂戴花翎,議論從何處進新式武器的時候,這片大地上已經有別人,開始學習這些東西。
「七歲學槍,百發百中。」荊榕念出這段話,他和626心底都已經雪亮,找到了答案。
世界上很難再找到第二個這樣精通洋槍的人。
原來一切開端都始於此。他們兩人第一次相遇,他望著水池,衛衣雪從他身後走過,是硝煙的氣息將他帶給了他。
衛衣雪告訴他月字後,顯然就沒有打算隱瞞身份的意思,不過現在真的查到了,這個結果也仍然讓人震撼。
626倒吸一口涼氣:「兄弟,你老婆是雲南王的兒子啊!」
而且還是長子。萬眾矚目,天資卓絕,記載中說長子月冷山性格極沉穩持重,令人望而生畏,不知此子長成,接手雲南之後,是會成為朝廷的助力,還是敵人。
但這些紀錄,也就到此了。
剩下的紀錄是,月冷山十三歲時冒雨打獵,得了寒症,在一個誰也沒有料到的夏日猝然離開了人世。
隨後沒有任何文字留下了對於這個小伯爺的記述,往後,連著月家其他人的記述,都一併消失在了戰火之中。
那之中發生了什麼,實在令人好奇。
荊榕將這些內容看過一遍,並不留下任何摘錄,隨後又用墨筆,將月家幾人的姓名模糊去了。
626:「呔!哥!快住手,你在幹什麼!」
——這可是古董,它還想偷幾張拿回執行局賣錢呢!
荊榕伸出手指比了個噓聲:「今晚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
儘管這是人家的藏品,不過為了掩藏衛衣雪身份,這些都是小節了。世人人多眼雜,他能查到推測到,也保不准日後還有什麼人能看到,又聯想起來。
「好了,可以休息了。」
荊榕將這些卷宗整理歸位,放到一邊,打算明日讓助手交還。
對比626的急切,荊榕顯得異常平靜,他知道那段故事,還要親自去問本人。
*
他與衛衣雪約定的相見時間是周末,在那之前,荊榕騰出空,去了一趟京中,連夜去,連夜回。因為動作太快,連小報記者都還沒摸清他去幹了什麼。
不過倒是有人發現了他手上那串綠得人心慌的極品翡翠珠。時下權貴圈子都在討論,都說那翡翠真是漂亮,此前倒是沒有見過荊公子戴什麼飾品,不知道這翡翠又是哪裡得來的寶貝。
等到回家第二天,荊榕閉門謝客,把事情又推給柏嵐了。很快,有人打聽到消息,說是荊榕在京中橇了一位老宮廷手藝師父,帶回了琴島。
就這樣過了三天,來到周六,荊宅一大早就派人去請衛衣雪,約他中午吃飯,看房看地。地點就定在荊榕原來的那處小院。
派去的人很快捎回口信,說衛老師已經答應,會如期赴約。
——實在是不快也不行,衛衣雪早晨八點,剛睜開眼,披衣下樓想買個新鮮牛奶,一開門就看見荊家的人已經杵在門口了,並且不知道杵了多久,恐怕天剛亮就派了過來。
得知沒什麼特殊情況,只是問他會不會照常赴約之後,衛衣雪點了頭,隨後又叫住其中一人:「你們老闆昨夜又沒睡麼?」
那人很誠實地回答了:「我們做下人的,對先生的情況也不太了解。不過看先生凌晨四點房燈還亮著,怕是沒睡。」
衛衣雪說:「罷了。」
他想了想,告訴那人道:「回去同他說,我會按時去,但他可晚一些,休息好了再來。我也沒有別的事。」
他吩咐的口吻很平常,其他人沒反應過來就答應了:「好,好。」隨後才離去了。
衛衣雪這幾天不忙,大部分時間還在安置孩子們,和西邊來的兄弟們。印館的人賣字畫給武館籌錢,西邊的兄弟們也擔心給他添麻煩,這段時間還湊去了碼頭當幫工,說是順便也能物色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