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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咱們去琴島,幹些什麼活?」秦逸小兄弟,一碗飯吃得心滿意足,開始打探接下來的事情。

衛衣雪想了想:「做生意吧。」

荊榕正在喝茶,嗆了一下,他看向衛衣雪,很真誠地說道:「我可不擅長做生意,衛老師。」

「不用你做,你安心寫書就好了。」衛衣雪早有謀算,「 榮華老闆娘,還記得吧?她在冰城推出了不少歌星舞星,我跟她了解了一些,覺得咱們也能來琴島幹這個。」

「捧歌星?」秦逸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歌舞廳?」

衛衣雪笑得很隨性:「怎麼,不喜歡?我看小秦兄弟你,跳舞跳挺好的。」

歌舞廳本身就不是誰都能開的,背後要不是有官家勢力,要不就是有道上勢力。不過衛衣雪恰好兩樣都有。

荊榕說:「錢呢?」

衛衣雪輕咳一聲:「組織會發。」

荊榕想了想:「倒是行。」

琴島人性情休閒,閒著沒事時都愛唱歌聽戲,目前藤原人撤走了,行業百廢俱興,歌舞廳這行倒是一個新領域,還能發唱片,是個挺好玩的工作。

「不過,大頭的錢不在咱們手裡。」衛衣雪輕咳一聲,「帳上流動的部分,要支援南方兄弟們的物資和武器。有一些採購的事兒也得咱們辦。」

「這好辦。」秦逸聽完就已經覺得手拿把掐,「琴島我沒去過啊,你倆的大本營,怎麼樣啊?」

荊榕前段時間才去過一次,想了想,說:「變化很大,要去了才知道。」

灼人的金色陽光,蔥鬱的刺槐,還有灰藍色的海,疏朗的藍天。荊榕的親眷大多數已經不在琴島——他散盡家財的時候,已經將屬於自己的那部分產業,轉手交給了李燕婉,讓她帶著另外幾位姨太太自由生活。

後面這幾位阿姨來過信,李燕婉沒有再嫁,和二太太聯手開了一家化妝品公司,另外一位太太去了海因國,還有一位去了女校念書,現在兩湖地帶,已經斷聯。

只是斷聯,但想必人生已經過得十分精彩。每逢年關,李燕婉仍會寄來兩件毛衣來冰城,囑咐荊榕吃飽穿暖。七年過去,維繫這份親情的除了荊這個姓,還有七年前家中義無反顧的決定。

柏韻在他們離開琴島前,就已經離家遠赴重洋。她離家前已是豆蔻年華,如今也已長大成人,上一回拍電報來冰城,是說已經和一位物理系同學戀愛,但回國之前還不打算訂婚,因為重在學業,祝荊榕和衛老師在冰城一切都好。

而柏嵐在前年去世。

柏嵐自七年前的那次動亂後,地位一升再升,直到四派軍閥混戰起來,有人想當東北王,賣國給藤原人,柏嵐也加入了其中一派,作為部署軍師上了討伐前線。

這件事柏嵐只知會了荊榕,並沒有和家中其他人商量——柏夫人和柏嵐的矛盾越來越深,聽說已經分居,但這件事,已經是小輩管不到的。

最開始兩次戰役是告捷的,後來第三次戰役,柏嵐被流彈擊中,重傷不治身亡。戰時音訊不同,消息傳來冰城時,已經是五天之後。

同樣是荊榕去的奉天,作為侄子扶靈,將柏嵐的身後事處理結束,按照柏嵐之前的遺囑,並未葬在故鄉琴島,而是葬在了他大展宏圖的京中。

當時這件事格外危險,戰局一天一變,柏家人在國內一起遭到清算和追殺,連荊榕的出現,都變得十分敏感。故而,荊榕將這件事通過電報告訴柏韻時,已告訴她,不必回來,保全自己。

「舅舅因國而死,死得其所。你為國讀書,亦不負少年。」

這封電報之後的好幾個月,他們才收到回電,裡面不是別的,而是柏韻考上某大實驗室的消息,表示家中的消息已經知道,並再次問荊榕和衛老師好。信中雖見難過,但更顯堅毅,並告訴他們,學成後即要回國,為東國的科學事業獻身。

這樣的家中,有這樣的父親,一個遠在重洋的少年的靈魂,最終會長成什麼樣子,這便是答案。

武館一直開著,莫小離和九姑娘婚後蜜裡調油,不過幾個男孩女孩都長大了,四個男孩送去南方學堂補習文化課,立志要考上更南方的那所軍校。小妹留了下來,一起在武館教學生、幫忙,聽說已和一位男孩定下婚約,等男孩上完軍官學校,就回琴島完婚。

「一雙草木」的江湖俠客系列也已停止連載,一方面是因為琴島小報停刊,另一方面是荊榕喪心病狂地分了上中下篇,上篇寫完後,大事已經落幕,就算完結。他近來的興趣改為披著馬甲寫散文和小短篇,只有讀者們還在等待著不知什麼時候會出現的中篇和下篇。

這些事情一件件細數下來,總覺得沒多久,可是一恍然就已經過了七年。

七年裡,他們刺殺過無數人,也數次身陷險境,隨後脫身。在冰城的一切如同在故事中,睜眼是冰河兩岸搶貨火併的時刻,閉上眼是教堂鐘聲的長鳴。那是一段冰與血的記憶,和其他的經歷截然不同。

人這一生能遇見無數的人,可往往回頭時才發現,原來已經與眼前人一起走了這樣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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