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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操,他把您的私人藏酒當酒店贈送全薅走了。」
何助理重新獲得衛時琛面前的呼吸權,他一面查看房間裡少掉的生活物資,一面痛心疾首,「還挺識貨,低於一千的基酒全沒拿。拿的都是好酒和口糧酒。」
衛時琛沒覺得這有什麼問題:「去我爸酒莊再拿點。」
「他還薅走了你沒開封的香皂。」何助理很快又發現了新的點,「還有消毒櫃裡的拖鞋。他把這些都當成一次性的了?」
倒是……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正常人也不把睡衣拖鞋都放消毒櫃裡。潔癖成衛時琛這樣的人很少。
衛時琛這回沒回答,他再次將何助理的話自動判定為可過濾內容,他靠在床頭,仍然在看手中的畫。
何助理自言自語很久,重新將衛時琛缺失的生活物品單補齊。
衛時琛說:「查一下酒店監控,今晚有五個人非法進入我的房間。」
何助理受到了今晚的第二大震撼:「啊????什麼??啊??」
衛時琛繼續語氣毫無變化說:「不用知會酒店方,查完跟我說一聲。然後再處理一下。」
「那男大學生是他們送來的?」何助理已經震驚到邏輯崩亂,他已經沒有辦法理解發生了什麼,「你不是說你潛規則他了嗎?啊?到底潛沒潛啊?他有沒有拍到你的照片?」
衛時琛繼續無視他的問話,他想了想,很快發布了一個新的指令:「替我查一下剛那個學生,注意避人耳目。」
何助理:「。」
「你們睡了,你不要告訴我你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聲音太大了,衛時琛懶洋洋地說:「沒睡。」
何助理:「?」
何助理兩眼放空:「有時候我真挺想辭職的。」
衛時琛疑惑地看他:「工資不夠嗎?不夠再說。」
何助理心底默默流下寬麵條淚:「有時候不是錢的問題。你懂嗎?你不懂。」
衛時琛:「。」
他想了想,決定不理會發瘋的人類,他轉而繼續看手裡的速寫畫。不知道為什麼,他看得很出神,那人的面容和神情頻頻出現在腦海中,越來越清晰。
一雙含情,微涼,而凌厲的眼睛。
什麼樣的人會有這樣一雙眼睛?
或許他應該在那人走之前要個聯繫方式,也或許……
衛時琛閉了閉眼,將一些超出理智常規的想法湮滅在腦海中。他並非不知道業內那些灰色地帶的事情。食色性也,有人會被美色拿捏,當然是因為那樣的美色正好合心合意。
何助理很快查到了那五個人的身份。他們沒接觸過,但圈內其他人都知道荊父的名字,是一個有名的皮條客,手裡捏著大把俊男美女的資源,這些年靠這個掙了不少錢,不少名聲,還有人趕著巴結;也有更多的人嗤之以鼻。
「那天的監控丟失了,倒是有其他證據。不太好動,他手裡捏著太多人的把柄,真要動起來,圈內恐怕會腥風血雨。」衛家大姐打了電話過來,口吻輕描淡寫,「他說是想把自己的親兒子送給你,這件事就更難以放在明面上了。但你真想要動,也跟我說一聲就行。」
衛時琛想一想:「他兒子叫什麼名字?」
這是他比較關心的問題。
衛時弦說:「荊榕,笙城戲劇學院大一學生。怎麼,你喜歡?」
衛時弦在對面發出了十分驚訝的聲音。
衛時琛只說:「把其他人處理了,不要動他。」
對面沉默了一會兒,顯然也是覺得這件事十分奇異,不過家裡對衛時琛一向放任自由,衛時弦也沒有再細問。
有關荊榕的信息,是衛時琛自己查的。
和旁人的想像不同,他對於感興趣的事情,一向會親力親為地查證。知道那個人名字之後不過半天,衛時琛就已經看過了荊榕的信息。
成績很好,考進來時錄的導演系,不過只上了半學期課,下半學期自開學以來就沒有上過課,上個月月底更是剛辦了退學。看起來和家裡關係極差,經濟狀況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