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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神神叨叨、粗野莽撞愚昧的開頭,而書堆後的偵探接下了委託,也接受了第七人外的邀請。

和本世紀聲名鵲起的七位聯合偵探相比,荊榕的角色也如同一道鬼魂——影片中沒有任何對他的特殊介紹,引入和描述;但劇情已經開始流動,容不得觀眾細想,波瀾已起。

偵探和委託人一起對案情展開調查。委託人的妹妹在三天前的一場群體車禍中去世,警察已經作為意外結案,她已經是委託人在世界上最後一個親人。委託人堅信兇手正是與警方合作的七位偵探,出於某些未知原因,取走了妹妹身上的某個遺物。

兩條調查線由此展開,謎團一個接一個如同濃霧。以委託人的時間為準,他們去車禍現場、警局現場進行了調查隨訪,情報逐漸鋪開,謎底似乎指向警局和和偵探會,對七位偵探的了解和描述也在展開;另一邊,是偵探本人對另外七位偵探的實地調查和訪問。

整個故事的氛圍都混沌、豐富而陰沉,只有偵探如同闖入陰雲的閃電,那雙年輕、清許而理性的眼睛,帶給觀眾無比舒適放鬆的穩定感,在這潮濕、黏膩、炎熱的港城中,令人吸入一口新鮮的空氣一樣清明。

氣息和觸感似乎能從畫面中傳遞出來,活生生的溫度越過銀幕,鏡頭中的偵探踏上明亮油潤的窄樓,掃過偵探們站立過的地方。曾有偵探是拳擊手,在拳館門口招攬客人;曾有偵探是麵館老闆,她的形象出現在菜市場的人們口中……七位偵探聯合會都是由普通人轉為的偵探,在那個暴力和恃強凌弱的歲月,選擇了在緝兇和查案中發光發熱。他們各人有各人的傳說與成名案,著名綁架案、失蹤案……

這一群人,因何而選擇隱瞞,又隱瞞了什麼秘密?

隨著故事線推進,真相也漸漸浮出水面:委託人的妹妹實際死於警方也一直焦慮追查的跨國犯罪團隊之手,偵探幫助警方和偵探團,推斷出犯罪團隊偷天換日的辦法,將其抓獲。

到這裡,似乎整個故事成為了一場詭敘:引導觀眾將懷疑的目標轉向七人偵探團。

但場內已有人長出一口氣時,進度條卻還有三分之一。最初的問題沒有解決——即七人偵探會從妹妹的屍體上取走了什麼東西?

畫面就此回放,偵探踏入七個調查地點,如同敲開七扇秘密之門,而最令觀眾震驚的是,這些出現在雙線敘事中的偵探的調查,竟然全部發生在十年前的時間線中。

一切的高潮由此而起,所有案件收束來此。

此時此刻,觀眾才拾取了被自己遺漏的細節:前面的特寫中,場景風格似乎是要更加明亮,許多布置陳設也更加嶄新。

原來對七人偵探會的調查,主角偵探已經從十年前開啟了——從一次相悖的調查結論中開始。十年前,七人偵探會因為一個特殊的證物,而集體得出了錯誤的結論,認為兇案兇手已死於意外,此後十年,他們逐漸意識到,他們中的某個人在證物上做了手腳。

為了揪出這個人,七人偵探已於此前開始互相調查,分裂、懷疑、指罪;而這場風波最終由荊榕飾演的偵探終結,此前調查的所有情報在此收束:他找到了那個十年前成功隱身的人,但造假的人並不止一個,而是所有人。

每個人都因為特殊的原因,面對當年的案情時選擇了緘默,有人出於欲望,有人出於權力,甚至有人出於善良。被偽造的證物只是借題發揮,他們七人是隱瞞的共犯。

而委託人在十年前去世的父母,則是當年被默認的「死人兇手」。因為警方秘密結案,而且認為「兇手已死」,這件事沒有被任何人知曉,他們像普通的建築工人那樣死去了——死於意外的工地事故。

在那之後,七人偵探會都在各自調查這家人,他們從妹妹的屍體上取走的,是一份DNA證明——一份在十年前無法發揮作用,而足夠在DNA技術已經成熟的現在,作為翻案關鍵性證據的DNA。

三起案件,兩條時間線,八條調查進度,由主角和委託人兩個人串起;懸念和揭開層層遞進;而每位偵探的過往、思想、經歷,也編製成了一張豐富無窮的大網。

偵探小說經常面對同樣的母題:比如仇恨、生存、權力鬥爭、時代問題、現實限制、人性思考……這些母題分別展現在了七位偵探身上;有人因為權力問題,越不過調查對象的大網;有人因為疾病問題,而清楚自己即將被剝奪偵探的資格;有人為復仇走上偵探之路,也被復仇迷惑了神智,更有人曾經麻木不仁,而第一場案件撕開了麻木的面具,讓血流了出來……但這部影片並沒有著墨於任何人性的解構,這部影片沒有解構任何東西。

拍攝者的視角對這片土地,每一個麻木或是執著的人報以一種溫和的注視,每一位偵探都平凡而真實,每個人的選擇都已是當下盡力後的選擇。連一開始並不討人喜歡的粗魯、頭腦簡單的女委託人,也由偵探之口作出了溫柔的評價,得到了實際的幫助和建議。

看到這裡,衛時琛已經理解,何為荊榕口中的「偵探派」。

事實上,偵探精神是什麼,曾經有人討論過,但如今這個討論已經沒落。

偵探精神,即對真相的尊重,對事物發展的洞察,對人和人性的基本關懷,對現實阻力的處理和引導。對於所有偵探的母題,現在的大部分創作都已經停留在解構人性或是鑽研手法上;偵探如同上帝一般冷眼旁觀發生在一個小房間中的事件;人們為了犯罪手法和敘述手法的多重反轉連聲叫好,為人性之惡嘆息流淚,但殊不知,真正的偵探並非局外人,偵探要面臨的也是現實的問題,這樣的問題並非一句「世道真壞,人性真壞」或者「不要犯罪」就能了結。

偵探是踐行者而非空想家,不解構、不批判、不獲得廉價的快樂,探求真相,保護所有人。

這就是荊榕的偵探概念,非常傳統,卻非常顛覆傳統。整個影片揮之不去的古典秩序,幾乎就是他所飾演的偵探的化身,他溫和、清醒、銳利,傑克蘇到極點,而是凡人,一個偵探精神的化身。

沒有人不會被這樣的形象所俘獲,而且是連靈魂都捕獲。

電影的結尾致敬一位當代偵探小說家,他在書的結尾中援引了滾石樂隊的旋律和歌詞。

「You can&#039t always get what you wa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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