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訴他,就說是偷偷告訴他。」
衛時琛說,「送他一條獨家,我們允許的。今天凌晨三點可以在笙城機場蹲到《帽人》的導演。」
衛時琛以安排劇本的語氣描述道,「他手上多了一顆鴿子蛋,很漂亮,一定是他對象送他的。」
何助理:「。」
「好、好的老闆。」
太好笑了吧!!
這是何助理憋笑最痛苦的一次!
第264章 暴君導演
就這樣,莫名其妙被送了一條獨家的林記者一頭霧水地在冷門時間拍到了荊榕。
荊榕航班稍微晚點,抵達時間是凌晨四點,哪怕是國際航站樓,此時此刻也清冷得可怕。
拜託了,笙城這個可怕的冬天天氣,活著就很困難了,哪怕街上有人裸奔都是不會有人凌晨四點來拍的!
除非是阿蘇。
林記者本人也是電影迷,《帽人》的輝煌已經被他盡收眼底,他自己已經把電影看了好幾遍,當然恨不得自己有機會親自採訪荊榕。但是很可惜,電影節去了好幾次,首映也買了票,卻一直拍不到!哪怕是凌晨四點的笙城冬天,也完全值得忍受!
荊榕下機時身邊沒有其他人。出於隱私保護考慮,衛時琛和其他家人共乘另一班航班,再加上荊榕本身也有一些合同和協議需要回來處理,故而早一些到達。
他看著表往前走,拿完行李出機場,雖然戴著口罩,但趴在防護帶上的林記者立馬一個激靈。
「荊導?荊導,阿蘇,是你嗎!」
林記者這一瞬間已經完全忘記本職工作,雖然有何助理透露的消息,但他還是要花一些時間咀嚼這天大的餡餅:「是真人嗎?」
荊榕聞言看了看,根據人流量判斷為不用逃,可以放慢腳步。
他並不認識林記者,不過他已經看到了林記者獨自一人揮舞著天價電影周邊向他衝來了。
「可以簽名嗎?這是我拜託人代購的電影海報,簽在這裡。對,謝謝!!!」
「這裡也可以簽一下嗎,這是隨合先生的原著,首印版!」
荊榕「咦」了一聲:「隨合先生自己都沒有首印版。」《帽人》作為短篇小說集的一篇刊印時,一共就賣出去六本,是非常非常早的事情了;不然大世界的人也不至於特意下單來請他抄錄。
這無疑是真愛粉了。
荊榕問道:「您貴姓?」
林記者有點激動:「免貴姓林。那個,荊導,我是記者,你可不可以……」
他沒說完,荊榕就說:「可以,去麥當勞說吧,太冷了。喝杯牛奶嗎?這個點可能不供應咖啡了。」
林記者:「!!!」
一瞬間,他懷疑自己凍傻了,眼前的一切都如夢似幻,好像點燃火柴的賣火柴的小女孩……
這是他可以遇到的情況嗎?
這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荊榕一邊走一邊給他簽。其實按電影上映後的常例,他是不簽名的——為了防止灰色的利益鏈滋生。但現在的情況可以不一樣。
荊榕寫了TO簽給林記者。
只要簽名對象固定,私人收藏性質唯一,那麼被倒賣的可能性就接近於無了。這個濕冷的黑暗的凌晨,荊榕不介意請一位陌生的觀眾朋友喝杯麥麥牛奶。
「這個點還在拍,太辛苦了。」荊榕下完單,接過紙杯,給林記者送了一杯,他眼睛忽而微微眯了一下,隨後勾起唇,有一些特別的注意,「你來過首映式,對嗎?」
他完全臉盲,但是他對林記者手持的那一款標誌性的拼裝相機有印象,很有個人風格的拼接選色,對鏡頭的選擇也是他欣賞的。
林記者受寵若驚:「是的是的,我收到了發行方的邀請,那天我在第三排……」
說到這裡,林記者才猛然想起自己的本職工作,他急忙確認設備狀況:「您現在有空嗎?可以稍微採訪一下嗎?」
荊榕說:「不著急。至少等身體暖和了再說。」
他這話是對林記者說的,後者的確凍得夠嗆。
整個店裡空空蕩蕩,除了自主點單機器人,就是飛機晚點的旅客,再慘一點,就是在角落裡凌晨加班的社畜。
荊榕本人也是舒緩閒適的,年紀很輕,但他身上散發著一種度假般的沉靜從容。
他要了一份薯餅,一份炸雞翅和一份蔬菜沙拉麥芬,給林記者也要了相同的一份。林記者一邊吃一邊在內心淚流滿面。
一個荊榕,一個衛時琛,做導演的人總是能給他們這一行的人送來溫暖。
有的導演會為拉攏人情關係而送記者和工作人員禮品;但其本人常常可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真正有親和力還自然不做作的完全是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