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爾菲恩比起其他三人來說,稍顯稚嫩,但是,她最可怕的一點是敢賭敢上;像一頭咬住肉死死不放的狼,一旦露出破綻後,你將不得不騰出空來對付她,因為是真會被咬死的。
四位棋手都清楚對局中發生的事,黛爾菲恩開口說:「照我看,開局拿玫瑰棋也並非好事。」
埃羅托:「同意。」體量太大,過於冗餘,和如今的玫瑰帝國如出一轍。
荊榕說:「設計時是這樣的。」
他一句話,立刻讓其他人都睜大了雙眼:「什麼?」
荊榕一個人站著,舉起酒杯:「我要告訴各位的是,世界棋由我參與設計並制定規則,今天為止,大家都對這個項目剛剛上手,所以今夜的發展,實際上算我作弊,所以不計入正式比賽。」
「但規則的發展和運用,卻必須要你們這樣的人才。」荊榕說,「作為設計者,我邀請你們一起體驗、參與制定和完善這個棋類遊戲的規則。你們願意嗎?」
其餘三人:「!!!」
親自參與制定和完善世界棋!
他們已經看到了這個模式的巨大潛力和背後的無窮樂趣,這是每一個棋手都無法拒絕的誘惑。他們同樣也看到了這背後的巨大機會——世界棋可以比以前的模式,讓俱樂部走得更遠,讓更多的人知道他們的名字。
從此以後,天高海闊任爾遨遊。
黛爾菲恩沒有回答,但她興奮的眼神已經將她的態度表露無遺。
「非常願意。先生。」
「當然,我每周都會來,前提是,你要在場。」埃羅托說。
荊榕說:「我不一定會在場,不過我和我們的另一位設計者會有一個在場。」
就在這時,內側的門被推開了,銀鞅和景頌走了進來。
荊榕走上前介紹:「西里斯·銀鞅,我的夥伴。」
季占充滿欣賞地看著他們:「我知道他,你們兩個是同伴……這一代新生中看來出了很多天才,是嗎?」
埃羅托也對銀鞅有印象——棋手最會看人識人,他看得出銀鞅的氣質絕不僅僅是棋手,而是家主級別的。
銀鞅在蒼蘭國是個很高貴的姓氏,這樣的姓名背後擁有荊榕這樣的人物,似乎並非不可理解。
只有黛爾菲恩感到一絲緊張。
季占和埃羅托沒有跟銀鞅正面對弈過,她是真正對弈過的。
對方棋風,穩重瀟灑,剔透玲瓏,一切都快而迅速地發生了,甚至想不到什麼周旋,而且是極其成熟的風格——指完完全全清楚每一顆棋子,每一個位置所能發揮的作用。
兩個天才組合在一起,會發生什麼?
現在的一切都在眼前圓上了。
學院裡興起的新的棋盤遊戲,西里斯·銀鞅的紀錄,聲名鵲起的大獎比賽,還有臨行前圍牆下的小破車——黛爾菲恩心臟因為激動而跳得格外劇烈。
她清楚,自己真正拿到了一張入場券。是銀鞅和荊榕選中了她,也是世界棋選中了她。
相比之下,校園內的熱度幾乎不算什麼了,現在荊榕已經完全不止校內風雲人物了,而是整個玫瑰帝國的風雲人物,有關他的這場對弈的紀錄和報導將印刷到天涯海角,又掀起一波追星狂潮。荊榕這個名字將是未來幾個月,王公貴族在舞會和宴會中的熱門話題。而且這話題不會止歇——俱樂部的大獎賽會每年開辦,而玫瑰學院內部還有一個學院杯,荊榕也是熱門人選。
俱樂部的宴會高潮不斷,大體上在歡聲笑語和暗流涌動中盡興地結束了。直到第二天黎明,都還有人如痴如醉地研究著棋局,激烈討論著前夜選手們的決策。
黛爾菲恩由景頌安排送回學院——她是冒著風險出來玩的平民,被逮到還是要扣分的,同樣的理由,荊榕和銀鞅最好也要早點回去。
不過這兩位的身份就更特殊一些,玫瑰學院大致也會睜一隻眼閉隻眼——俱樂部的開盤抽成他們也是要的,馮·烈爵士和阿羅托家族的面子也是要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