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葉尋風將嘴裡叼的草攢成一團,然後用力扔向韓藺,「你能不能有點眼色啊,別在這裡搗亂!」
「哎呀,那我不說了,你們聊。」韓藺嚴肅地轉身往門邊的凳子走。
等他安靜坐下後,其餘三人方繼續談話。
「我還是得挽留你們,四日後是我還有一場祈福,等儀式結束,你們再走也不遲!」葉尋風拍著胸脯說。
「這麼快?可我記得你上次的祈福儀式才過沒多久吶。」蕭霖秋脫口而出。
葉尋風悠哉地轉動眼睛,隨即又解釋道:「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年變得越來越頻繁,可能和魔界的動盪有關吧。」
「要我說啊,小葉子,你就別待在這裡等祈福儀式,今晚你跟我回家,我保證靈溪原之外的世界更好!」靠在門邊的韓藺忽然開口。
葉尋風斜睨對方一眼,「上次你這麼說,被阿爹知道後,你被他打得滿地跑,你是不是不長記性?」
「我從小就被我爹打,習慣了。」韓藺揮揮手,又說:「所以你到底願不願意跟我回去?」
須臾間,長風捲簾,使二人冷靜下來,而一直不出聲的蕭霖秋小心翼翼地說:「你這話說的……我感覺已經變味了。」
「這有什麼,我和小葉子,從小到大什麼事沒做過?」韓藺摸摸鼻子,臉上的笑容完全抑制不住。
見狀,葉尋風再也忍不住,他斥罵道:「你有病吧,瞎說什麼?」
「你怎麼又罵我?我說的沒問題啊!」韓藺辯解道。
眼見二人就要爭鋒起來,蕭霖秋當即站起身,抬手制止,「慢著!」
此話一出,二人的聲音當即弱下來。
「韓公子,今晚城裡可是有特別的節日?」蕭霖秋如是問道。
頓時,韓藺臉上的笑容再度浮現,「你怎麼知道?莫非你真是我的知己?」
「倒也不是。」蕭霖秋轉頭笑道,「之前我在無意間,看見你悄悄收起一個紅帖,上面寫著花宴春三個字……」
「那個啊——」韓藺撓著腦袋說:「今晚不是城中的花燈會麼?我想著給小葉子一個驚喜,所以才想著慌忙收起來,誰知道讓你給發現了。」
「那這好啊,晚上的燈會肯定很盛大。」說完,蕭霖秋便下意識看向對面的明憶鴻,對方正將頭趴在桌子上同幼龍玩。
只聽韓藺接著說:「你們也可以來呀,晚上有我親手置辦的煙火,很漂亮的!」
就在蕭霖秋即將開口回應時,葉尋風的聲音突然響起,「我就不去了。」
「為什麼?」韓藺立刻追問道。
葉尋風的眼角泛起一抹微不可見的紅,對方聲音沙啞,「我早就說過,我這輩子都出不去,你真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
「我不信!」韓藺慌亂地說:「你肯定又在跟我演戲。」
葉尋風不語,他靜靜地對望韓藺,似乎所有的一切,盡在不言中。
「別把氣氛搞這麼僵啊。」蕭霖秋又開始勸導起來,「我之前見靈溪原有座山,那裡應該能瞻望城中的煙火。」
「到時候你和葉尋風可以一起去山上看呀。」
儘管蕭霖秋這般說,也依舊不能緩和現在的氣氛。
「好。」葉尋風答應下來。
可蕭霖秋見韓藺的臉上不再有嬉笑之色,對方緩緩轉身,「……隨便你。」
目送韓藺離開後,蕭霖秋忙不迭開口詢問葉尋風,「你和靈獅是綁定了什麼契約嗎?」
「沒別的。」葉尋風舒緩神情,「就是為了保護靈溪原,不受災害與病痛的折磨。」
「可祈福儀式真的有用麼?」
「有用。」葉尋風斬釘截鐵地說。
「幾百年前,靈溪原內還沒有現在這般繁榮,當時周圍全是荒蕪的枯草,原內的人們過著食不果腹、病不離體的日子,據說這是上天對靈溪原設下的詛咒。」葉尋風的聲音很輕,字字句句都在訴說著過去的苦難。
「其實最開始我有個姐姐,但後來阿爹發現我們身上有股神奇的力量,這股力量可以通過與靈獸共鳴的方式去釋放,最終兩股力量形成屏障,也就是所謂的福兆……於是我的姐姐就被迫進行祈福儀式,可她的靈獸似乎有些暴躁,在某次祈福的過程中,那個沒血性的東西居然把她生生吞下。」
蕭霖秋的神情嚴肅起來,葉尋風所說的事實,難免會讓人的心中掀起一陣惡寒。
「後來我就代替姐姐,成為新的祈福者,至於那種方式為何是通過靈獅祈福?我也不太清楚,我只聽阿媽說,這是我和它彼此之間的選擇……或許是我運氣好,它從始至終都沒有傷我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