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繆爾臉色陰沉了一瞬,祂不喜歡被人俯視著——如果是其他人這麼質問祂,祂已經抬腳將人踹死了,不過這小崽子關心的對象就是祂……
想到這一點,神明大人對艾爾菲斯多了一絲寬容。
指尖一動,銀髮青年身邊的黑暗元素聚成一條細流,在他施術反擊之前,冰涼的細流便纏繞上他的腰身,將他拉扯到跟前的床鋪上,艾爾菲斯在倒下的一瞬間條件反射的想抓住什麼,於是正在起身的塞繆爾被他扯住手臂,一起坐倒在床上。
腰間的束縛已經被他打散,艾爾菲斯的胳膊肘支著床,側身瞪了『溫斯特』一眼,「你想做什麼?」殺他?還是逼問情報?
塞繆爾輕嘖了一聲,單手撐著床,稍微靠近了艾爾菲斯一點,另一隻手穿過對方垂落而下的銀色長髮,對上小崽子警惕的眼神,字句清晰,耐心地給未來的小信徒講規矩——
「不許信仰其他神明,不許俯視我,更不許瞪我。」
髮絲冰涼柔順,手感不錯,神明大人像摸寵物一樣摸了幾下小信徒的腦袋。
艾爾菲斯:「……」是不是有病?
他揮開了頭上的那隻手,在塞繆爾生氣發作之前把話題轉了回去:「我在問你偷看了溫斯特多少記憶?」
塞繆爾站起了身體,懶散地抱著手臂靠在牆邊,「什麼叫偷看,這本來就是我的身體,我當然能共享他的記憶。」
艾爾菲斯皺眉看他,正要問他的來歷,電光火石之間腦子裡冒出一個猜想……
想到某種可能,銀髮青年看著塞繆爾的眼神頗為複雜,「你……你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這具身體裡的?」
塞繆爾樂得看小崽子受驚的表情,祂勾出一抹戲謔笑容,實話實話:「很久之前,你第一次見到他之前,我就在了。」
「你會傷害他嗎?」
「當然不會,不過,我會一直呆在這個身體裡,你趕不走我。」塞繆爾看著對方,期待著這個人類會是什麼反應。
不知道小崽子有多在乎溫斯特,如果祂拿溫斯特做威脅的話,他會不會什麼條件都答應下來呢?
出乎塞繆爾意料的是,小崽子並沒有露出類似生氣的情緒,對方看著祂,眼神卻有些放空,喃喃自語道:「原來是雙重人格嗎……」
溫斯特小時候過得非常不好,因為嚴重的童年創傷而分裂出第二個人格來應對他不想面對的境地也不算是不能理解的事。
而副人格……他一有意識便面臨著各種危險處境,長此以往,變得這麼冷漠強勢也很正常……就是好像有點小中二病?
不過這個年齡,正是中二病發作的時期,艾爾菲斯覺得還挺可愛的。
他隱約記得上輩子看過的影視劇里人格之間是不會共享記憶的,不過艾爾菲斯對這種精神疾病也沒什麼了解,認為病人之間的情況各有不同,絲毫沒覺得弟弟的兩個人格哪裡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