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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一噎,又繼續道:「據說她從前撿了兩個女孩兒,當孫女一樣悉心養大,結果沒過幾年,兩個女孩兒都被鬼給弄死了。從那之後,她見到誰家有小女兒,便要用手掐死她,特別邪惡,還到處說有人偷了她的孫女。這話說的,那豈不是就污衊人家家裡養了鬼嗎?大伙兒不得已,不敢和她同住一處,這才分開的。不過分開過後,她確實安分了不少。」

鴉濁和白虎換了班,在等刀打造的時間裡,外面忽然陰雲滾滾,下起雨來。成霧的雨飄進床,鴉濁正要拉下帘子,齊蕪菁卻道:「等一下。」

鴉濁愣道:「怎麼了。」

「那老嫗走了。」齊蕪菁眯起眼睛,透過雨幕去瞧那幅畫。

桑青敲敲桌子:「雨太大,需要我為你畫下來麼?」

「最好不要。」鴉濁正準備去後面幫忙,聞聲頓住腳步,神色肅然道,「對面的老太婆很邪,那副畫也是,像有詛咒,風吹日曬也不糊。若擅自臨摹,說不準會轉移因果,你我凡胎肉體,承受不了反噬,只能屍骨無存。」

齊蕪菁目光含笑,瞧著桑青,緩緩喝了口茶。

他見桑青拿回紙筆,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鴉濁沉寂地看了會,翻了個白眼走了。

齊蕪菁終於擱下茶杯,摁住他的手:「表忠心的機會來了,你願意為我去死麼?」

桑青笑道:「我在等你阻止我。」

齊蕪菁說:「我在問你,小狗。」

「怕什麼邪?殺了不就好了。」桑青著墨,輕描淡寫道,「死生有命,富貴在天——」

「在我。」齊蕪菁目光中的笑並不輕柔,像是狂風驟雨,「既是我的狗,不是天的狗,那麼你生也在我,死也在我。」

桑青笑道:「一直不講理。」

少君神情驕矜:「理所如此,向來如此。」

雨下得很大,潮氣湧進屋內,齊蕪菁仍在試圖分辨那副畫,不久,卻忽聽腳步聲從後面傳來。

有人在雨中慌亂大喊:「仙君、仙君!!」

門口的雨幕中跑來一高一矮兩個人,聽聲音,是屈氏的兩兄妹!

「你繼續畫。」齊蕪菁撐傘出去,將兩兄妹接了進來,「奇怪,這藥能讓你睡上兩天,怎麼醒了?」

屈二道:「我說了我可以代她轉述,可小妹非急著要親自來!」

桑青握著筆,聽見動靜抬眼,瞧見少君將自己的大氅脫了下來,交給了屈二:「給她搭上。」

小曲兒抹著臉上的雨水,紅著眼十分激動道:「仙君,大哥給我託夢了!他、他告訴我他在河中,是三千界指使他投河,是那個瘟神騙他說死而後生!結果不知為什麼,他最後變成了那副怪樣子,被人藏在了墮神的肚子裡!」

齊蕪菁心臟驟停了瞬,隨即嗤笑道:「亂夢一場,並無可信之處吧?」

屈二道:「我原本也不信小妹的話……可是今早我去問了六指神婆,她說這道同命咒下,夢是真的!」

「一定是真的……」小曲兒發起抖來,不知是驚的還是冷的,「除了三千界,誰能將活生生的人變成那副樣子!仙君、仙君!你是神教弟子,一定有辦法找到三千界對不對?!說不定只要找到三千界,破了塔下在我大哥身上的詛咒,我大哥就能活過來了!!」

齊蕪菁一時覺得有些荒唐:「你求錯人了,我並不認識祂,也找不到祂。」

屈二忽然抓住齊蕪菁的胳膊,激動道:「你可是神——」

「這話我早聽爛了。」齊蕪菁撩起眼皮,笑意薄涼,「我一不受你供奉,二不圖你報酬,有些事情我願意幫,卻並不代表我該幫,聽明白了嗎?」

小曲兒打開屈二的手,聲淚俱下:「你幹嗎!你發什麼瘋?!」她轉而對齊蕪菁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仙君,是我太急了,二哥才失態的!」

齊蕪菁自嘲道:「我比你們更想找到祂。」

恰在此時,桑青擱下了筆:「畫好了,要過來看看麼。」

「後面有爐子,你們二人先去烤會兒火,順便叫白虎兄為你們沖杯駝奶喝吧,冷靜冷靜。」齊蕪菁交代完,隨即走到桑青旁,拿畫一瞧,只見宣紙上赫然呈現出一幅「千眼探花圖」,與齊蕪菁昨日遠觀的那副畫分毫不差!

齊蕪菁評價道:「好小狗,無為教還教作畫麼?」

少君身形高挑,此刻褪了大氅,更顯清瘦。

桑青坐著,仰面瞧他:「要獎勵我麼?」

齊蕪菁伸手朝畫上探了探:「作弊可沒獎勵,這上面一千個人,一千張臉和身子,不用靈能,怎麼可能在這麼短時間內畫完?」

少君放下畫,躬身湊近:「你怎麼變得這麼討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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