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有些莫名其妙,邱兆華沒聽懂,「雜貨鋪的帳?雜貨鋪有什麼帳要算?雲帆不是把帳本都交接好了嗎?」
尹漫不動聲色放下水杯,「帳本有些問題,咱們要重新算算。」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原來尹漫今天過來是要翻舊帳。
原本和顏悅色的邱兆華滿臉的關切一消而散,只徒留幾分譏諷。
「帳本的事就沒必要算了吧,雜貨鋪的工作之前一直是你爸親手管理,也是他直接和雲帆對帳,現在既然你接手管理,那以前的就都過去了,有什麼好算的?」
尹漫臉上依舊是那副笑容,「舅舅說的對,帳本過去就都過去了,雖然帳面上一直都是虧損,沒什麼進帳,但這也都是在我爸手上的爛帳,如今他走了,再翻這筆爛帳,扯也扯不清楚,我也不打算去扯,我今天要說的,是另外一筆帳。」
「另外一筆帳?」邱兆華糊塗了。
「對。」尹漫望著面前錯愕的人,不徐不疾地開始計算:「雜貨鋪的租金每月是300塊錢,三年便是10800元,這三年來雜貨鋪幾乎全權交由表哥打理,他沒有半點盈利咱也不追究了,但這租金費用,恐怕得他來承擔。」
邱兆華一聽,整個人像受了驚的螞蚱,從椅子上一躍而起。
「你在開什麼玩笑!」
邱兆華滿臉不可置信地望著面前的尹漫,見她說完這番大言不慚的話後居然泰然自若,邱兆華內心頃刻間被怒火點燃。
顧不得親戚情分,劈頭就罵:「店鋪是你爸租下來的,租金也是他出的,干你什麼事?他都沒來要,你倒是好意思來要!」
「再說了,雲帆是受你父親的邀請去打理雜貨鋪,他就是個員工而已,哪有讓員工承擔房租的道理?你這套說辭去哪兒也說不通!」
邱兆華氣得吹鬍子瞪眼。
真是倒了血霉,當初要不是尹建國堅持要讓邱雲帆獨自去雜貨鋪歷練,他早就把邱雲帆調到廠子裡,三年下來,邱雲帆也能混個小主管,比現在一事無成要強得多。
邱雲帆在雜貨鋪里蹉跎三年時光,他還沒張口要損失費呢,尹漫這會兒倒是先倒打一耙,向他討要起租金來。
這檔子奇葩事真是聞所未聞!
相比邱兆華又跳又嚷的激動模樣,尹漫顯然要淡定得多。
她耐心聽完邱兆華的牢騷,看他氣得滿面通紅再說不出一個字,才緩緩開口:「雜貨鋪的經營是什麼情況,舅舅心裡應該有數。這筆錢該不該出,舅舅心裡也應該有數。我不打算計較帳本,不代表我什麼都不要。」
「既然舅舅不想出這筆租金,那咱們只好來談談帳本的問題。三本帳的帳面都是虧損,但雜貨鋪依舊堅持了三年,這帳本一定存在問題。」
「製造假帳是違法行為,我不是律師,我不懂他這個情節嚴不嚴重,但我知道一點,即便是情節不嚴重,也面臨罰款處罰,舅舅要是不樂意和我私下解決,那咱們就走正規流程。」
尹漫一番義正詞嚴的話震得邱兆華目瞪口呆。
「你、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已經說得很清楚,舅舅是個聰明人,應該能明白。」
邱兆華不傻,他當然能聽懂,但尹漫這番毫不留情面的話依舊讓他滿面錯愕。
以前尹漫在廠子裡掌事的時候,秉承著誰都不得罪的原則,見了誰都是笑眯眯的,一點脾氣也沒有,對他們這些高層親戚更是尊敬又客氣。
沒想到翻起臉來竟然是這麼個討人厭的樣子。
邱兆華臉色黑得像煤炭,望向尹漫的目光里也沒了半點客套,聲音冷冰冰:「你別拿什麼法律嚇我,大不了我去請個高級律師。」
「這麼說那就是沒得談了,既然舅舅選擇走正規流程,那我尊重您的選擇。」
尹漫起身,像模像樣地朝面前人鞠了一躬,「打擾舅舅了,再見。」
呵,還挺講禮貌。
仿佛她不是急哄哄來訛錢,而是特意來拜訪他一樣。
邱兆華冷眼看著她起身離開,看著她三兩步走到大門口。
就在她即將拉開大門的時候,儘管滿心不願意,邱兆華還是忍住滿腔怒意將人留住,「你等等。」
重新請尹漫入坐後,邱兆華拉開椅子在她對面坐下,一張臉沉得可怕。
「張口就要一萬,是不是太過分了?」
那是一萬塊啊,又不是一塊錢,想掏隨時就能掏出來,獅子大開口也沒有這麼過分的。
儘管極度討厭尹漫這種舉動,但片刻間邱兆華也已冷靜下來。
他一顆心百轉千回,已經將尹漫這樣盛氣凌人來討帳背後的深層原因思考千萬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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