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新員工，怎麼能給老員工培訓？孫副經理是什麼情況？」
助理連忙答話：「尹漫是孫副經理招進來的，兩人沒有任何關係，孫副經理比較欣賞她。」
「這樣嗎？」薛如禮重新拿起文件翻看，「什麼時候培訓？我也去聽聽。」
「這……」助理為難。
薛如禮抬眸望他，「怎麼？」
「董事，您行程比較緊。」哪有時間去聽小小員工的培訓會啊！
薛如禮把文件往桌上一擱，靜靜望向助理，「所以，我聘請你是來幹嘛的？」
助理心裡一咯噔，「我馬上去安排。」
打工人就該有打工人的覺悟，助理驚魂未定地想，以後董事說啥就是啥！
然而，培訓會早就與尹漫沒有關係，她現在正忙著適應新工作。
轉到理貨崗位的第一天，她被領到趙組長那兒報到。
趙組長是一位快四十歲的離異女性，留著一頭乾脆利落的短髮，尹漫過去報到時，正聽見趙組長嚴肅地訓斥一位女員工。
「跟你說過多少遍了，頭髮要剪掉！你留這麼長的頭髮，萬一勾住碰住什麼東西怎麼辦？損失你能承擔得起嗎？」
「別以為留長髮就好看，你是要好看還是要工作？我給你下最後通牒，你明天要是不把頭髮剪了，就別來上班！」
趙組長訓完人，一轉身看到新來報到的尹漫一頭利落的短髮。
忍不住又回過頭去批評那位長頭髮的女員工，「瞧見沒，人家新來的員工都比你有覺悟！」
挨不住趙組長嚴厲的批評，那位長頭髮的女員工抹著眼淚躲一邊偷偷地哭。
剛過來就瞧見趙組長這樣嚴厲的一面，尹漫不自覺站直身子，等待趙組長給她分配工作。
趙組長眯著一雙眼，上下打量她，「你就是接替胡花的人？」
「是。」尹漫聲音洪亮。
這位新員工身材高挑，面色紅潤，中氣十足，一看就是個能幹事的，趙組長對尹漫的外形條件首先予以肯定，「為了防止重蹈覆轍，你先別搬貨，先去學打稱，貼標籤，從簡單的開始。」
說簡單也並不簡單，對於從來沒幹活這一行的人，給商品貼標籤，得記性好，手腳快。
眼神也要好，不然對著五花八門的價格，肯定得看花眼。
胡花一過來就闖了個大禍，趙組長這次對待新人不敢馬虎，她親自去督工。
出人意料，這位新員工做事比她想像中要利索得多，根本看不出是新來的。
「你以前做過？」趙組長好奇地問。
尹漫搖頭，「沒有。」
「那你這手腳還挺靈活。」標籤一個接一個地貼，就沒見她錯過、亂過。
要是每個新人都這樣就好了，教一遍就會，根本不用費事嘛。
趙組長對這次調來的新員工很滿意。
「這些熟了之後，你等下再去補貨。」
「好。」尹漫把手上的事情弄完，跟著趙組長去倉庫拿貨。
「你先負責乾貨區，把這些大米、木耳、黃豆等等先搬走。」趙組長熟練地吩咐。
尹漫應下，將繫著的大米袋子解開，查看情況。
哪料袋子剛解開，裡面一雙賊溜溜的眼睛與尹漫四目相對。
愣了片刻，尹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袋子重新合上，回頭叫喚趙組長：「趙組長，這裡有老鼠！」
趙組長正在拿其他的貨，聽到叫喚，立即走出去。
瞧見袋子裡上下亂竄的小動物，趙組長將尹漫的雙手拉開，「別繫著，你放它出來。」
「放它出來它就跑……」話沒說完，被趙組長拉開的袋子裂出一道縫隙，小老鼠很雞賊地從縫隙中躥出來，踱著鼠步沿牆角一路爬到頂上的小窗，片刻間消失於視線。
尹漫半截沒說完的話咽了回去。
她低頭一看，袋子裡粒粒分明的白色大米上飄著幾粒黑色的「大米」。
湊近一聞，隱隱有股泛黃的異樣味道。
尹漫盯著袋子裡的大米，遲遲沒動手。
一旁的趙組長催促她：「趕緊搬啊，愣著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