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起她自己的父母,陳柔突然就又想到一件事情:原身的身世。
其實梅潞在被敲暈之前喊的那句話她是聽到了的。
梅寶山在臨死之前還專門用斷臂寫過關於原身身世一類的東西,寫過一個仇字。
陳柔不是原身,所以不會衝動到聽到一個仇字就跟聶家人反目。
但她也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這兩天太忙也沒顧得上,而現在,既然她用了原身的身體,當然就需要知道韓玉珠鎖在渣打銀行的那封遺囑上寫的到底是什麼。
這個應該不難,因為早在原身和聶釗登記的那天她就有資格拿到那份遺囑了。
說干就干,打車回到醫院,找到明叔,陳柔把自己的要求提了一下,看需要什麼手續才能開箱,把遺囑拿出來,她想看韓玉珠留給她的遺囑。
陳柔以為聶家倆主人都躺著,主不了事,明叔應該會推脫掉這件事,等他們醒來再說,但他並沒有,掏出大哥大,他說:「我這就打電話給我家大小姐的律師事務所,派他們準備手續,明天一早八點,您就可以看到遺囑了。」
陳柔指聶釗的病房:「明叔,你是不是該先請示一下你的老闆?」
萬一原身的父母真跟聶家真有仇呢,明叔這就拿遺囑,豈不是激化雙方矛盾。
電話已經接通了,明叔捂上了聽筒,笑著對陳柔說:「主席和三爺都專門交待過我,您是聶家如今唯一的女主人,家事上我只聽您的差遣。」
第66章 他的背後有種花家,有她的老前輩們
從小生活在人人平等的環境裡,頭一回擁有傭人,陳柔還有點不習慣。
目送明叔離開,她正準備回自己住的那間病房,聶涵卻從病房裡出來了:「小阿娘,被褥我已經送來了,但是為什麼要給灣島仔,不是給宋哥啊?」
給灣島仔被褥是因為他的香港腳太爛,怕傳染,陳柔讓他搬重症室里去了。
宋援朝和她,鄺仔睡一屋,當然就不需要鋪蓋。
給聶涵解釋了一下情況,她又問:「嘉峪呢,還在學校寄宿?」
「明叔說他住在學校會更安全,嘉峻也一樣,呆在新加坡會更安全。」聶涵說完,又說:「對了細娘,我剛才要上樓的時候碰上於警長Sir的太太,她說聽說阿公生病了,明天想和於Sir一起來探望一下。」
這丫頭的稱謂總是奇奇的,陳柔在她嘴巴里從小阿娘又變成細娘了。
她問:「你怎麼回答的?」
聶涵說:「明叔交待過的,不論記者還是熟人問起,一律答不知道,不方便。」
聶家父子住院已經好幾天了,公司有梁利生和CEO韋德坐鎮就能正常運轉,而家裡頭為防人多眼雜,就連傭人秦媽也不讓來了,一應物品只讓聶涵帶保鏢取送。
再有院方的配合,這樓上發生的一切事就都被瞞的密不透風。
自己家的家事,關起門爛在家裡頭,梅潞姐弟到底啥情況外面的人一概不知。
就連香江警界二號警長的太太想要打探情報,也得假裝跟聶涵偶遇。
這種保密程度在香江,也就聶家的財力才能辦得到。
而於崢嶸,赫赫有名的二號警長,在香江警界是僅次於白人警督的最高官員,同時他也是從聶臻到聶釗,幫助梅潞痛下殺手的那個人。
他的太太碰上聶涵,當然不止是隨隨便便的偶遇那麼簡單。
眼看著從梅寶山到梅潞和梁利生,一個個的進了醫院就人間蒸發,他肯定也會著急吧,心焦吧,急切的想要知道情況吧。
但從菲律濱逃回來的聶涵已經不是傻白甜,懂得保守家裡的秘密了。
她知道自己不夠聰明,口風也不夠緊,生怕被記者或者別有用心的人從嘴裡套出話來,索性凡事既不好奇也不打聽,她自己都不知道,別人也就沒法套話了。
她說:「放心啦細娘,我說我什麼都不知道,把於太推辭掉了。」
又左右四顧,說:「宋哥好奇怪喔,我一來他就走了,不跟我見面。」
陳柔說:「回去路上小心點,一定不要離開保鏢和傭人擅自行動。」
「知道啦,幫我跟宋哥說再見。」聶涵揮揮手,走了。
她帶的保鏢是明叔專門打電話從外面找來的,曾經在聶家干到退休的老保鏢,是個五十多歲,鬍子拉碴的,但據說別看他人老,一身功夫沒得說。
有他陪著聶涵,一般人輕易不敢動她。
說回聶釗這邊。
陳柔暗猜接下來他就該調轉矛頭,直面梅潞的幕後大BOSS,於崢嶸於Sir了。
其實於Sir在陳柔這兒也是必須要幹掉的人物。
且不說他跟聶釗的私仇,作為一個大國際都市的二號警長,他能號令整個香江警隊的所有阿Sir,他本該庇佑百姓,嚴懲犯罪,為香江人民打造一個安定,穩定的治安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