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種好辦,不論再狂再野的男人,只要拉到訓練場上,拿五六式衝鋒鎗,就像剛才描聶耀那樣給他瞄個邊,拿子彈給他剃個頭,都會乖乖的夾著褲襠跑路。
可聶釗是,他打不了架的,陳柔一指頭就能搗死他,所以嚇唬他並不可取。
她還要擔心會不會玩得太過把他給生生嚇死。
那她要怎麼拒絕他?
陳柔抽手,也躲開了聶釗愈湊愈近的臉:「如果有機會,這話講給你太太聽就好。」
如果原身還有魂魄,希望她能回來,她也能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吧。
聶釗回攥她的手摩挲,挑眉,眼神明亮:「我現在不就在跟我太太講?」
他還挺有點力氣的,陳柔猛一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你是不是忘了……」
聶釗鬆開了她的手,往回收了收身子,淡淡說:「記得,你是女鬼上身嘛。」
這就對了,她可不是他的太太,是個上身的女鬼,他知道就好。
陳柔轉身,伸手就要夠車門。
但她轉頭的同時才發現聶釗另一邊的胳膊在高處,他這個姿勢要是腰椎間盤突出,早就閃了腰了,但他偏就冒著閃腰的風險貼了過來。
就在前排座椅的中間,他一腳踩著中控台,跟陳柔臉貼臉,眼神中滿是挑釁:「所以呢,你這個女鬼會咬我嗎?」
在第一次見面,見到白髮蒼蒼的聶釗時,陳柔打死也想不到他會是這樣的人。
他的額頭光潔而平坦,但眉弓又格外的高,他的皮膚很細膩,懟臉都看不到毛孔,還涼涼的,在這種大熱的天氣里,觸上去那感覺竟然很不錯。
輕輕碰上她的額頭,他聲線低沉,滿滿的挑釁:「還是會吃了我?」
不論男女都會有生理性的欲望,也會想要戀愛的。
陳柔之所以一輩子沒談過戀愛,除了身邊沒有一個能打得過她的男人這個硬性門檻外,還有一點就是,沒有人像聶釗一樣大膽過。
她的小暴脾氣被激上來了,還真就湊唇過去,在他冰涼的唇上咬了一下。
為了能咬痛,咬的面積更大一點,她呲牙,叨起他的下嘴唇狠狠咬了一口,咬到聶釗的嘴唇都快要出血的程度。
他肯定很痛,因為他肩膀都給痛的縮縮了,呼吸都滯住了。
但他沒像陳柔想的那樣被嚇到退縮,反而一笑,雙手攬上她的臉強勢的吻了上來。
這很公平的,既然她已經咬過他,現在也該他咬她了。
陳柔要推他的頭就能掙脫,但聶釗的腦袋就會撞上天花板,說不定就要撞成傻子。
她要推他的肩膀也行,可據醫生說他鎖骨的位置還有問題,得做個手術。
她要拿肚腳蹬吧,前后座椅阻隔,她蹬不到,所以她只能任由聶釗吻上她的唇。
……
就在這時窗外有兩個黑影悄然靠近。
有危險!
色慾是沖不昏種花家特種兵的腦子的!
聶釗把她的頭髮徹底揉亂了還嫌不夠,一把撕開領帶,把太太往懷裡拉了拉,深吸一口氣還想繼續,但陳柔直覺不對,眼看外面悄然來了兩個黑影,她一把扳過聶釗的脖子,強勢的將他的腦袋壓進懷裡的同時掏出了槍,單手開保險。
勇猛的聶太一手護夫一手槍抵,嚇的車窗外的來人瞬間舉起了雙手。
……
已經凌晨三點鐘了,早茶店的燈都開了,小商販們揉著惺松的睡眼正在起床。
街上也只有偶爾一輛夜班的士跑過,就顯得白天都乍人眼球的勞斯萊斯車是多麼的格格不入。
梁利生老了,熬了大半夜也困的不行,把著方向盤再打個哈欠,他說:「中環治安當然比九龍好,可是張自強搶運鈔車,搶勞力士都是在中環,而且他手裡也有AK的,大家都心知肚明是誰在縱容他,總督府咯。」
聶釗和陳柔都在后座上,偌大而空曠的車裡,倆人各坐一邊,中間隔了老遠。
「總督府形勢很複雜的,總督大人是真心為香江好,既知要回歸,也只想做好交班工作,但不是人人的想法都像總督,大把白人並不想撤走的。」梁利生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