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紅梅只是按令行事,又催促他:「快點吧,再晚趕不上過島的電車了。」
她住在火車站,只有一班巴士,這去之後還要倒電車,再不走就趕不上車了。
灣島仔依然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我真的是,我真的好蠢好蠢!」
本來他為了香江身份證,以及讓聶釗帶他回灣島復仇,一直兢兢業業的守著聶耀,雖說一直在打遊戲,但沒有耽誤過工作,但前段時間陳柔帶他見了爾爺一面,他一直子就覺得自己有新大腿了,對於舊工作就沒那麼上心了。
結果就是聶耀趁著他打遊戲,不停的給聶榮電話,軟磨硬泡的,把聶榮給泡心軟了,而等他醒悟過來時,臭襪子塞嘴,人都已經被控制住了。
阮紅梅只是個小妓女,陳柔把他交給她,什麼意思?
他把工作干爛了,當然不敢找聶釗,更不敢找隨便抬刀就砍人的陳柔。
那怎麼辦,不行去找爾爺,投到他門下算了?
灣島仔默了片刻,起身拔輸液管,問阮紅梅:「你來這兒多久了?」
阮紅梅看表:「大概兩個小時吧。」
灣島仔踉蹌站了起來,頭暈眼花:「你跟誰來的?」
「宋仔傳呼給我地址,我一個人來的,對了,他說祝你好運!」阮紅梅說。
灣島仔穿的還是病號服,抓過自己的舊T恤套到上面,發現地上有鞋子,腳往裡面一塞,扶著阮紅梅起身:「去院長辦公室。」
這地兒他熟悉,院長辦公室有個直梯能直達一樓。
阮紅梅扶著踉踉蹌蹌的灣島仔進電梯,他壓了22樓,半途電梯停,有護士推著一堆的手術用具用進,他先說了句對不起喔,然後嘩啦啦的,抓了一在把手術刀。
護士被他嚇到了,連忙高舉雙手。
在22樓下了電梯,灣島仔扶著阮紅梅衝進院長室,見那道小門沒開,深吸一口氣才踢,咦,它只是關著的,跌跌撞撞衝進去,他按了電梯下樓。
下樓的同時又把T恤兜起來,罩住了自己的腦袋。
雖然他看起來有點神經病,但阮紅梅懂,他這是在躲暗殺。
「拜託啦,電梯兄弟你跑快點啦。」
「拜託拜託,電梯外面沒有人喔。」
大概菩薩聽了他的,果然,電梯外面沒有任何人,出了門廳,他畏畏縮縮的扶牆站著,示意阮紅梅去馬路邊打車,但阮紅梅才走了大概兩三步,突然之間,路邊一輛正在怠的車猛然起動,朝著灣島仔撞了過來。
他還算靈敏,就地一滾躲過,緊接著衝到馬路上,眼看一輛的士朝他駛來便立刻張開雙臂,生生逼停了的士,上車就掏手術刀,把車上的客人趕走,再掏手術刀對準司機,大吼:「快,立刻去九龍!」
再大叫:「有人追殺我,快一點!」
也就在這時路邊有四五輛大眾車同時啟動,朝著的士衝過來。
灣島仔大吼:「向右拐,立刻調頭,不然老子一刀捅死你喔!」
手術刀都是很鋒利的,灣島仔本來又長的怪,一看就是個古惑仔,的士司機也不敢怠慢,一邊心裡叫著倒霉,一邊猛調頭,加快油門往前沖。
五輛大眾車緊隨其後,而且呈包抄之勢。
陳柔開一輛帕傑羅,也只帶著宋援朝和聶嘉峪兩個。
當然在,如果不是聶嘉峪非要作死,挑釁聶釗的話她是不會帶他的。
前面灣島仔在瘋狂逃竄,後面幾輛車緊咬,陳柔把著方向盤另找一條路飛速疾馳,在她趕到紅碪海底隧道口的時候灣島仔乘坐的計程車也飛速駛來,而且情況很不妙,因為有三輛並排追在後面,另有兩輛一左一右,五輛車已經把他給包圓了。
聶嘉峪見過灣島仔,但也只記得他喜歡說話時帶尾音。
他還有點懵,就指著問:「細娘,那個喔喔仔是不是在拍戲?」
宋援朝舉槍對外,說:「他正在被追殺。」
聶嘉峪大驚:「誰啊,為什麼要追殺他?」
在宋搖朝的瞄準中,幾輛車先後駛入隧道,他說:「知道竹聯幫吧,他曾經是太子,但現在是廢太子,不對,你懂不懂什麼叫太子?」
聶嘉峪怎麼可能不懂:「原來我二叔是太子,但現在他成了廢太子。」
他當然也知道竹聯幫,灣島電影裡總喜歡講到它。
但聶嘉峪吃驚的是:「就他,喔喔仔,他竟然是竹聯幫的人,還是道上太子爺?」
宋援朝沒回答,只對陳柔說:「隧道里車太多了,這不行,開槍會傷到平民。」
聶嘉峪更懵了:「開槍,你們為什麼要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