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瞎眼之前,岳中麒大喊了一聲:「陳隊!」
陳恪就在艙門口,聞言出到走廊,高聲問:「怎麼啦岳隊?」
要問岳中麒是怎麼了,得先說說陳恪同志犯的一個小毛病。
他跟岳中麒不一樣,是已婚人士,也只在當初轉機的時候,在機場見過他們的金主霸霸,聶老闆和太太一面,然後破天荒的,陳恪跟岳中麒講了好久,一會兒說聶太太長得面善,一會兒又說看著眼熟,還追問岳中麒,問他覺不覺得面熟。
岳中麒只回了一句:「我只覺得你有病。」
陳恪被罵過以後倒是不問了,但只要跟聶釗有聯絡,就喜歡問一句,人家的太太是不是健康的,安康的,聶釗也會答一句,他太太很好。
這就是他們之間唯一有過的交集,但是,在鬼頭昌的營地看到陳柔的通緝令時,別人還沒有認出來,陳恪直接就說:「這是聶太!」
那張通緝令下面有一行字:此女極度危險,一旦碰到,先殺之!
而且前段時間鬼頭昌突然提高了陳柔的懸賞令,足足六百萬,這個消息搞的陳恪和岳中麒他們又摸不著頭腦吧,又好奇,就想知道,聶太到底怎麼就極度危險了。
而就在剛才,岳中麒看到大新鮮了,一艘蘇式指揮船,竟然是由陳柔開著的,也就是說,她能開軍事指揮船,這種大稀奇當然得讓陳恪看一眼,對吧。
但是不對,sam當時在指她,難不成剛才開飛機的是她?
岳中麒因為胡思亂想,都忘了放梯子,這會兒聶釗一行人已經乘坐小艇到船下了,還是sam眼疾手快放下了梯子,當然,讓聶釗先上,接著是陳柔,然後大傢伙合力把梁利生給拉了上來。
如此危險的地方,老闆居來視察工作了?
幾個保鏢,包括宋援朝都站的筆挺,向BOSS行注目禮。
而一幫國際警察們,其實樣子很搞笑,因為他們為了隱藏身份,不但沒有帶任何證件,而且個個穿的都是五顏六色的花襯衣和大褲衩,陳恪的一件尤其搞笑,竟然是粉紅色的,襯上他的黑皮膚,簡直像直男情人節送給女朋友的口紅一樣。
岳中麒的就更搞笑了了,雖然是白襯衣,但背上有個單詞:Pervert。
意思大概是,這是個變態。
還別說,岳中麒盯著陳柔,目光還真跟個變態似的。
還是陳恪搗了他一肘子,他才醒神,跟過來問候:「聶老闆,聶呃太好!」
不像保鏢們穿的是制服,也不像國際警察們搞的花花綠綠。
聶老闆穿一襲青灰色,裁剪妥貼的西服。
相比別的男人,他的背要略顯薄一點,姿態也更謙恭,但周身卻有一股掩不住的,貴公子的氣質,再配上他那張永遠略下頜的面龐,與旁人渭涇分明,妥妥的大老闆派頭,一個個握手,又回頭,雙手合什,他說:「辛苦大家。」
這都是幫他苟命的人,聶老闆感謝的很誠心。
他猜得到,太太肯定想跟他老丈人單獨聊一會兒,所以他問岳中麒:「任務都順利吧,我的保鏢們愚鈍了一點,但應該不至於拖你們的後腿吧?」
再問:「艙內什麼情況,我能不能下去看看?」
岳中麒正想找個人炫一下剛才戰局的焦灼,以及他們的神勇呢。
他虎咋咋的說:「我這就帶您下去,正好跟您講一下剛才的戰局。」
宋援朝當然更體貼老闆,攔人了:「老闆,不可以。」
岳中麒豎眉毛,心說這人咋啦,難不成已經被資本主義的糖衣炮彈腐蝕,自以為穿上西服,就不但洋氣又騷氣,還有心機啦,他這是想搶功?
但並不是,宋仔當然更懂老闆:「全是死人,晦氣!」
做生意的哪有不迷信的。
就這一句,聶老闆當場止步。
但他當然要為自己挽尊:「人行於天地間,只要行得端會得正,不做惡事,就自有一身陽氣,不怕什麼晦氣的。」
但一轉口又說:「時間不早了,我就不干擾你們的工作了,抓緊清理吧。」
岳中麒看宋援朝:「宋仔,走吧,下去清理。」
但又抽空找到sam,扇兩隻手做飛的姿勢,再指陳柔:「?」
他還是不敢相信,剛才開飛機的會是她。
Sam伸大拇指:「牛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