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硬著頭皮接了煙,都叼到嘴上了卻啪的丟掉:「好大的油墨味。」
虎哥手按到了槍上:「什麼意思?」
聶耀覺得自己這回肯定是活不了了,硬著頭皮說:「你們怎麼能用報紙捲菸呢,而且報紙還是劣質油墨,它讓大麻喪失了原本的口感,抽它又有什麼意思?」
海盜們都活得糙,有得吸就行了,沒人在意用的是什麼紙。
虎哥看這人瘦巴巴,眼神陰沉沉的,總覺得他有幾分面熟,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自己於哪裡見過這個人,但他沒提醒的時候虎哥是無所謂的。
可經他一提醒,虎哥抽槍砸端煙的女人:「油紙呢,為什麼要用報紙捲菸?」
油紙要是桐油紙,比較貴,抽起來香味也好,但在離的比較遠的一棟樓上,報紙是現成的,哪裡都有,虎哥又是急要大麻,大家也經常用報紙卷,就給他送來了。
哪知道碰上一個挑剔的?
被打的女人垂頭喪氣的嘰哩咕嚕了幾聲,帶著幾個女孩子去找油紙了。
董爺抬頭瞟一眼聶耀,眼神仿佛在說,你小子還挺會來事。
聶耀已經用上了吃奶的力氣,只能勉強硬撐的站著,也躲開了董爺的目光。
時間一分一秒,董爺其實也很著急。
因為在半個小時內他要找不到好的隱匿點,只怕會必死無疑。
可上了賊船就由不得他了。
現在他們是能拖一點時間是一點,好在30分鐘後,能讓國際警察們順利進來,並迅速鎖定,救援他們。
幸好有聶耀,他們又能殺幾分鐘時間。
董爺身邊站的女孩兒頂多也就十七八歲,雖然皮膚黑了點,但是五官很好看。
她自己似乎沒有意識到,只覺得聶耀好看,就盯著他看,忘了給董爺勸茶。
虎哥給了女孩個眼色讓她勸茶,女孩沒有會意到,他立刻掏槍,又滑動輪椅,一槍托就砸到了女孩的左手上,用伊羅戈語吼了一聲:「蠢豬,勸茶!」
女孩被他一砸,茶碗嘩的一歪,茶灑了一半,忙說:「對不起。」
虎哥用伊羅戈語說:「快勸這個死老頭喝茶,不然我今晚就斃了你。」
他說的董爺當然聽不懂,但聶耀能聽懂,又正好他離女孩比較近,而且勸架嘛,他覺得沒什麼,就用粵語說:「先生,一個紳士是不可以打女孩子的。」
女孩大概沒有想到一個那麼年輕,帥氣的男人居然會幫自己。
別的女孩目光掃了過來,也全在看聶耀。
但也就在這時項貴突然咦的一聲,說:「這,這人我好面熟啊。」
虎哥也猛得看聶耀,也心就說這人自己很眼熟。
可謂成也聶耀敗也聶耀。
剛才因為他,他們成功拖延了時間。
但也在這一刻,基於聶耀的談吐,虎哥和項貴都認出他來了。
要知道,聶耀跟聶釗其實生得很像,只不過聶釗更加陰鬱,而聶耀原來只要出現在公眾場合,就永遠是一副溫和的,笑眯眯的樣子,因為神情,他們沒認出他。
可因為他剛才那句所謂的紳士,這種底層人全然不會有的美好品德,項貴心中豁然開朗,他緊緊盯著聶耀,並於突然間抬手:「這是聶家二爺,聶耀!」
也就在他話音才落的剎那間,說了腿腳不好的董爺突然暴起,轉身衝進了衛生間,翁華隨後,然後是阿豹和獨眼,這邊虎哥的人掏出槍來,也追到了衛生間門上。
項貴一拍腦袋,後知後覺:「虎哥,衛生間裡有一個,怕是已經跑了!」
他再說:「快,快通知蛤老大。」
但虎哥嘿嘿笑了起來:「急什麼。這可是聶家二爺聶耀,我們撿到寶了。」
又對項貴說:「沒看到這是貴客嗎,你吼什麼吼?」
又忙的問聶耀:「你舅舅人呢,你媽媽人呢,你不要怕,我跟你舅舅,於崢嶸於sir,我們都是特別好的朋友,二爺,你是不知道,我們可一直都在找你。」
話說,就陳柔和宋援朝都很驚訝的。
因為他們事先並不知道園區裡有個坐輪椅的虎哥,也不認識項貴。
更不知道這倆人不但認識宋援朝,還認識聶耀。
他們這30分鐘一直在玩命,同時也怕董爺那邊露了破綻,他倆將必死無疑。
可是他們的任務開展的特別順利,董爺那邊似乎也很順利,槍一直都沒有響。
他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暗暗猜測,董爺應該已經躲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