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件事情上,他和陳恪意見相左。
陳恪趨於保守,想的是一枚炸碉堡,剩下的三枚炸船,然後堵著逮人。
但岳中麒覺得以鬼頭昌的能耐,不可能一枚炮彈下去就死,所以不防多扔幾枚,然後在海上開闢正面戰場,打它個痛快。
突然有人抬頭,笑著喊了一句:「聶太。」
陳恪本來因為陳柔私自跑出去挺生氣的,可她這一覺睡得真好,能吃能睡才是好孩子嘛,他也就笑著問:「醒了?」
岳中麒他們是盤地而坐,在窄窄的走廊艙里,陳柔也坐下來了,他把圖紙交給她,讓她看自己畫的有沒有不對的地方,再講自己的思路。
當然在,各人站的時代不一樣,眼光也不一樣。
所以陳柔在圖紙上畫了個圈,卻說:「四枚炮彈,要爭取全扔在這個地方。」
岳中麒一看,皺眉頭了:「這是塊山崖呀,你的意思是……」
又說:「讓整個山體垮塌,砸死他們?」
陳恪卻說:「是徹底毀掉這整座島的功能性吧,讓海盜們以後無法在此駐足。」
新來的參謀長說:「但這兒距離最近的是台海海域,海盜騷擾的大多也是台海商船,跟咱們關係又不大,咱們一艘船都不炸,到時候跑出來的人萬一多呢?」
但陳恪和岳中麒對視一眼,卻說:「好,就這麼幹!」
見參謀長皺眉頭,陳恪又說:「一衣帶水,都是同胞,咱們做了好事,那邊的政府可能不會理解咱們,咱們也依然是仇人,可老百姓又不錯,對吧……」
陳柔笑著說:「人心都是肉長的,普通人知道了,也會念咱們好的。」
就在台海海域,在那處孤島上盤踞的海盜們,在幾十年中,會一直為禍一方,但是灣島的商船又不得不走,會特別頭痛,而在將來,還是由陳柔他們徹底把那地方給炸毀的,只不過不是她本人執行的飛行任務,所以她必須親自去一趟。
後面的崖壁上有一塊突出的大石頭,四顆炮彈足以把它轟下來。
屆時整個山體就會瘋狂傾泄,把現在小島上的防禦全部沖潰,而且當地貌一變,沒有了天然的隱藏條件,海盜們也就無法再拿它做據點了。
捲起地圖,陳恪看參謀長:「天氣預報說明天天氣不錯,那咱們就明晚……行動!」
參謀長說:「好。」
又說:「我馬上派人出發,去給飛行員帶消息。」
陳恪卻說:「直接用無線電吧,鬼頭昌應該已經知道咱們來的事了。」
參謀長嘆氣:「那今晚……」
陳恪說:「今晚必定會有偷襲,安排一倍的值勤人員。」
這趟來的人之前基本都打過配合,就不需要特地,一個個的做思想工作了。
戰略和陳恪和參謀長一起討論,明天聽任務就好。
岳中麒看一眼陳柔,她也心領神會,笑著說:「走,一起去。」
他倆一走,王寶刀帶了倆夥伴,也悄悄溜了,跟著他倆到了後勤船上。
說來簡直可笑,胡勇已經醒來了,而且能坐起來了,但是毛子哥依然在呼呼大睡。
他渾身一股羊騷味兒,呼嚕打的跟120救護車的警笛似的。
岳中麒拍胡勇:「可以呀哥們,這就醒啦?」
胡勇坦言:「根本睡不著,我一閉眼就做噩夢,夢裡全是鬼哭狼嚎。」
再戳一戳毛子哥:「這哥們可真厲害,把那海盜的頭給扭掉了?」
毛子哥當時就一把,咔嚓一聲,可憐的小海盜脖子就徹底斷了。
陳柔有帶來的牛奶,給了胡勇一盒:「把這個喝了,這個可以很好的解毒。」
胡勇接了過去,說:「謝謝聶太。」
國內還沒有扎吸管就即飲的牛奶,他吸了一口,說:「哇,好濃的奶味兒。」
但旋即又愁悵了:「我渾身發木,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好,還有這毛子哥呢,都睡的醒不來,別他救了我,他自己倒是死了,或者傷的太嚴重呢?」
說話間毛子哥一翻身坐了起來,來了句:「你們統統是懦夫,而我,英雄!」
胡勇先是驚喜:「會說粵語,但怎麼又說得怪怪的?」
一股東北碴子味兒的粵語,確實聽起來很怪,一幫ICPO因為他會講點自己話嘛,一下就對他感興趣了,還覺得他特別不可思議,就想追查一下他的來歷。
但其實是這樣,在二戰期間,有很多毛子為了躲戰亂,全跑到了香江,並在那邊生活,直到戰爭結束才回國,也會把傭人什麼的帶過去,而毛子們的口音天然的東北化,可他們又自幼跟奶媽學粵語,懂得講粵語,也是因此,他才能在全球幾百名應徵者中被聶釗挑中,做他的貼身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