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套,阿遠一套,本來他想跟弟弟穿著親子聖誕老人裝拍照的,現在不能了。
他有兩台電腦,一台台式機,用來打遊戲和寫各種小程序,還有一台thinkpad,專門用來聊天,聽音樂看電影,而聶嘉峻把他的筆記本電腦打開翻了翻,就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他指著聶嘉峻的聊天室里,一個叫hot系御姐的問:「這是個女孩子吧,誰的朋友,誰推薦她進你聊天室的?」
聶嘉峪說:「她是吳嘉儀的表姐,人在溫哥華,應該就是你推薦的呀。」
現在哪怕在全球,電腦也只辦公普及,還沒有娛樂化。
最早的全球型聊天軟體ICQ都還在研發中,聶嘉峪的電腦又沒有大型主機可以做支持,搞的只是依託於IM的Talkomatic型小在線聊天室。
一個聊天室里最多只能有5個人,一個用戶最多能設立6個聊天室。
聶嘉峪待在醫院,無聊的都要長蘑菇了,小伙子長大了嘛,也需要朋友和社交。
他具體想不起誰拉的人,但他才20歲,正是喜歡御姐的年齡,再說了,他家就有個御姐呢,他細娘,一聽到御姐二字,他就覺得那個女孩子應該跟他細娘一樣。
再一聽對方是在溫哥華,又是熟人,很快就聊的火熱,他還開了一個單獨的聊天室。
就昨晚,他和那位熱辣御姐都聊到半夜。
在陳柔看來,聶嘉峪也算初代的網絡詐騙受害者了。
就在昨晚,hot系御姐跟聶嘉峪聊了很多,其中就有隨身聽。
她說,她給家人準備聖誕禮物,給兄弟姐妹準備的就是索尼隨身聽。
聶嘉峻翻著聊天記錄,翻到這兒,笑了:「發現什麼了嗎,當時你就被人洗腦了。」
所以,聶嘉峪確實通過電視購物頻道買的東西,但之所以會買隨身聽,就是因為對方的影響,而且如果不是聶嘉峻指出來,他自己是全然意識不到的。
不過聶嘉峪還是不太服氣。
撓腦殼,他說:「就算對方是在釣魚,我又不可能出醫院,也不可能跟她見面,她怎麼綁我,衝到醫院來,持槍劫人嗎?」
關於這個,陳柔有的是經驗,她笑著說:「嘉峪還沒有見過網友吧?」
這年頭聊天室都還沒興起,哪怕作為走在時代前列的,首富家的孩子,也確實沒有見網友的經驗,但到了兩千年左右,全球都會颳起一股見網友潮。
大家在網上熱聊,聊嗨了就奔現,有人運氣好,從網絡上找到了終身伴侶。
但大部分的奔現都是恐龍對青蛙,一個嚇一個。
見細娘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聶嘉峪想到什麼,突然臉就紅了。
再看他哥還在貪婪的翻著他的聊天記錄,聶釗的幾個大保鏢站在他身後,一副專心至致,要認真學習的場面,而他跟一個陌生女孩比較露骨的聊天記錄馬上就要被翻出來,又正好阿遠不願意讓爸爸抱,扭著腳丫子搖來擺去的,他就從聶釗手裡接過阿遠,說:「你們慢慢看吧,我帶阿遠去看看爺爺。」
他太尷尬,他得躲起來了。
聶嘉峻也已經翻到露骨的了,跺腳大笑著說:「哇,這位熱辣女郎最喜歡健身和打遊戲,還邀請我家阿峪一起曬日光浴呢,哈哈哈。」
聶釗本來離得遠,聽到這段也湊過去了。
聶嘉峪一聽,抱著孩子,頭一低,悄悄的溜掉了。
正所謂網絡有風險,裸聊需謹慎。
就在昨晚,那位熱辣女郎不但邀請聶嘉峪一起曬日光浴,還問聶嘉峪,他願不願意幫她塗防曬霜。
聶嘉峪才20歲的小伙子,一想到給個大美女的身上塗防曬,哪裡還忍得住,再說了,網絡聊天只是對著屏幕,他連打了三個我願意,還有三個感嘆號。
而關於綁架的伏筆,聶嘉峻翻著翻著,找到了。
在聊天記錄的最後,熱辣系御姐說,溫哥華的聖誕氛圍遠不如香江濃烈,眼看就要狂歡夜,她一個人孤單寂寞冷,想打個飛的回香江,度過狂歡夜。
對方還問聶嘉峪,如果她真的去了,想跟聶嘉峪見面,他見是不見。
聶嘉峪哪裡能想到,綁架釣魚會發生在他自己編寫腳本,創立的聊天室里?
他當然立刻說:只要姐姐你來,不論什麼時候,我都願意見面。
聶嘉峻好比酣暢淋漓的吃了一回瓜,想要揭曉謎題呢,卻發現聶嘉峪已經跑了。
聶榮因為沒有開刀的條件,並沒有做手術,只是上了呼吸機。
想要進門探視當然還得申請,這會兒聶嘉峪帶著阿遠,宋援朝跟著,正在病房外等申請,聶嘉峻趕來了,揪弟弟的耳朵:「快來,哥讓你看看,那大美女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