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警長上前,亮警官證:「安傑先生,這是聶氏的船隻吧,我們皇家阿sir正在緝搏重犯中,現在要徵用你們的船隻,請您配合。」
安秘書再笑:「好啊好啊,我們當然配合,但是這艘船……沒油了。」
林一哥轉身前行,警長跟著小跑,指另一艘:「那就那一艘,讓駕駛員立刻……」
安秘書說:「抱歉,那一艘也沒油了,一滴都沒有了。」
顧督察長也趕過來了,聲慍:「所有的船都沒有油,怎麼搞的,你們老闆呢?」
其實安秘書的老闆離這兒並不遠,船里的油也是故意抽掉的。
但安秘書當然不會說實話,他只笑著說:「我們在這兒總共32艘貨船,真是不巧,全沒油,所以你們得繼續往前,一公里外,去找包氏的船。」
林一哥和顧督察長,一幫子警司集體轉身,愣住,有幾個氣到差點要打人。
張子強開走的可是遊艇,而貨船本來就慢,他們還得跑一公里才能上船,追得上嗎,而聶釗呢,他確定不是故意放水,放走的張子強,他真正的心思又是什麼?
……
這是聶家的老遊艇,曾經這幫公安抓鬼頭昌的時候它也立過大功。
岳中麒開著,一騎絕塵,駛往大陸方向。
他很擔心,怕王寶刀受傷太重,可也忍不住要歌唱:「正月裡來是新年啊,趕上了豬羊出了家門啊,豬啊羊啊,送到哪裡去啊,送給了親人解放軍……」
暈頭脹腦的張子強在經歷過以為自己瘋了,撞鬼了,甚至是不是在做噩夢之後,終於從眉到眼到鼻子到嘴巴再到頭髮絲兒都不能再清楚,他也終於癱躺下了。
一身的武器,陳柔正在往外搜,他也不反抗了。
他徹底躺平了。
匕首被她扔了,綁在胸前的炸藥包被她拆了,他其實沒想反抗,只稍微調整了一下姿勢,她槍管直接懟進他腰上的傷口,他媽的,簡直痛到張子強撕心裂肺。
現在他被俘了,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他本該憤怒,憤怒也是他從8歲偷渡到港時,看見那些富人們豪車豪宅,他卻只能跟著老爹殺魚,剝魚鱗時所攢積的,這麼多年,憤怒是他奮進的動力,也是他無往不利的精神力,他因憤怒而鍛鍊自己,而強大,而一步步成為悍匪。
但此刻他突然就不生氣了,他甚至覺得很可笑。
他躺在地上如抽羊角瘋一般傻笑:「天不助我,要助無良的奸商,我能奈何?」
再指陳柔,又嘻嘻笑:「你竟然哄了我那麼久,是你,你這個女人,你這個豪門豢養的金絲雀,你怎麼能的,你明明那麼強,為什麼當初永遠跟在梅潞的身後做個影子,又還要選港姐,叫一幫鹹濕佬恥笑,你明明那麼強,為什麼不殺了聶釗自己干,你簡直……你怎麼能是陳柔小姐呢,你知道嗎,你選港姐,我也在現場!」
與張子強,這是一份極其別致的聖誕禮物,也是個巨大的驚喜or驚嚇。
他被徹底打懵了,同時他還替陳柔不值得。
當然,就連梁利生也只能說個鬼上身,所以當答案揭曉的時候,張子強也被嚇到了,他剛才像只土撥鼠一樣,只能不停的尖叫,躲避,因為曾經的陳柔跟聶耀一樣,是經常登上媒體的人物,可她也只是梅潞的影子,是個參加過初賽的小港姐。
她明明曾經只是個普通人,如今又怎麼能的?
她明明是聶釗的正頭夫人,又以保鏢之名而轟動香江。
那麼久了,她從來沒有澄清過,也沒有在外表露過任何一丁點。
一個完美的騙局,騙的張子強好苦好苦。
他是敗了,但是敗於陳柔的詭計,她太有城府,太深藏不露了。
她愚弄了全香江人,包括張子強。
現在,她扯起他的頭髮強迫他背轉,趴到地上再拷手銬。
還甩他的頭撞向地面:「給我放老實點!」
張子強還是想不通,趴在甲板上嗚咽了起來:「怎麼能是你呢,為什麼會是你?」
光是手銬銬著這傢伙可不可靠,還得把他兩隻皮鞋的鞋帶繫到一起,把他的皮帶抽掉,這樣,他就無法用腿,用腳來攻擊,哪怕僥倖撬開手銬也跑不了。
這專業的綑紮方法,也叫張子強啞口無言。
要說綑紮人犯,她比香江那幫皇家警察們還要專業,手法比得上他。
可怎麼能是她,陳柔呢,張子強印象中,她才生過孩子不久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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