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嘉峻只好折回來:「細娘你有事兒?」
陳柔先笑,笑了會兒再問:「你原來是不是跟你姐打過一個關於郭扶正的賭。」
聶嘉峻確實跟聶涵打過一個賭,說要是郭扶正死,他就把他所有的財產全部送給他老姐,但郭扶正滑的就像一塊黃油,連著犯罪兩次卻完美躲過。
而且現在他又回了大陸,聶嘉峻直覺那傢伙就是個打不死的小強,死不了。
所以他一身輕鬆:「我是跟她有過賭約,可是郭扶正……」
陳柔笑著說:「郭扶正在大陸已經被批捕了,而且因為兩次涉嫌綁架,加三次走私槍枝和美金,子彈過境,並往境外販賣熊貓皮和丹頂鶴,虎骨,初步議定,死刑。」
聶嘉峻差點沒跳起來,半天才問:「死刑的話,是絞刑嗎?」
香江的死刑都是絞刑,吊死。
但大陸不是的,陳柔說:「因為是嚴打對象,他需要先遊街示眾,然後再槍斃。」
這個消息太讓聶嘉峻震驚了,當然,像走私槍枝和美金,還有往外帶熊貓皮,虎骨,丹頂鶴什麼的,其實都是他爸乾的,用來到香江送禮嘛。
可是在大陸,就不說熊貓了,賣張熊貓皮都要被槍斃?
但他媽誰查的,查的那麼清楚,可憐的郭扶正這就得吃花生米了?
那他怎麼辦,難道真把所有的家產全部給聶涵?
關於郭扶正的案子,當然也是岳中麒在辦,他辦事,效率槓槓的。
他也才今早打過電話,向他最得意的徒弟,陳柔同志八卦了這件事。
陳柔正好想起聶涵曾經提起的賭約,就要跟聶嘉峻開個玩笑。
於聶嘉峻來說,就算他爺爺死,他都沒那麼傷心。
但郭扶正死,他是真傷心。
手撫胸口,他說:「細娘,我得先緩一緩。」
又問:「這個消息,我老姐應該還不知道吧,你還沒有告訴她吧?」
聶涵挺忙的,陳柔一般不怎麼打擾。
但她說:「你姐馬上要訂婚,考慮一下,給她個驚喜吧。」
聶嘉峻徹底破防了:「不是吧細娘,你還真要我把錢全給她啊。」
他當然只是開玩笑,最多也就在老姐訂婚的時候包個大紅包,屬於他的錢,他怎麼可能全給聶涵呢,陳柔一個不注意,他已經撒丫子下樓,騎上機車,跑了。
而最近,聶涵因為得了小叔的首肯,終於要跟宋援朝舉行訂婚儀式。
當然還會有一個蜜月假期,她也準備美美的休個假了。
陳柔也沒什麼需要操持和忙碌的,要送聶涵的東西,也是安秘書先讓他手下帶的兩個小秘書選定,他再通過電腦email傳給陳柔,她覺得可以,點個頭就好了。
會舉辦一個小型的party,但只邀請聶涵玩的好的幾個朋友,以及家人。
宋援朝就好比入贅,唯一代他出席的婆家人只有一個,打著探親藉口來的李霞。
而李霞來,從聶釗得知她已到家的那一刻,就兩三個電話打給了奶媽,要求就是,阿遠只要吃一顆糖果,就要刷一次牙,吃幾顆糖,他就得刷幾次牙。
李霞給阿遠背了一大包的大白兔,整整一行袋,像個小山包一樣。
而且當了官就是不一樣,她這趟來,就不是原來那種家庭婦女式的打扮了。
她穿上西服了,而且是一整套,跟香江這邊同款的西服。
據她說,是她們廠里幫灣灣的品牌做代工的西服,不過她重新修改了一下款。
還別說,李霞到底在香江待過,設計的版式很漂亮。
她也不再是原來一樣,總是扎個馬尾巴,把頭髮剪短,燙了,一下年輕了不少。
阿遠認得大白兔,但是因為外婆突然換了衣服,他不認識了。
而爸爸媽媽從小帶著,給他的耳濡目染,也算家教吧,李霞剝了糖果餵他,但是阿遠望著糯米紙包起來的,誘人的大白兔,也是先看媽媽。
陳柔點頭說吃吧,他才雙手接糖,並說:「mgoi!」多謝。
孩子是一段時間一個樣兒。
把糖果含進嘴裡一咂摸,咦,阿遠想起來了,這是快樂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