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柔以為聶釗是走火入魔,或者說記錯了。
可在夢裡,她清晰的看到,也聽到了,她確實說過我怕。
然後她就被推走,推進手術室了。
而關於生產的一切,她也不是很記得,習慣性的記憶吧,她認為自己被注射了麻藥,然後就睡過去了,等她醒來的時候,孩子已經出生了。
但其實並不是,她進手術室了,聶釗在外面等,而她竟然要求醫生說:「求你們了,不要放我的丈夫進來,我現在的樣子好可怕,我不要他看到。」
她是用非常流利的英文在講,助產士,一位經驗十足的,四十多歲的大媽在跟她溝通,說讓丈夫看到也沒什麼,而且女性的產痛應該讓丈夫看到。
因為在孩子沒有出生之前,媽媽就陪伴了他十個月,但是爸爸沒有。
爸爸與孩子是陌生人,讓爸爸見證他的出生,會更加有助於父子親情的建立。
不過病床上的女人一直在哭,也一直在搖頭,只說:「他不會喜歡的。」
陳柔就好比一捋魂魄,她是站在上帝視角。
她看到聶釗就站在手術室的門外,安秘書一直在幫他擦汗。
她看到他因為緊張,喉結一直在上下律動。
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他太太非常恐懼,可又不讓他進入,焦急萬分。
而產室里,因為是半麻,她一直在講話,只不過她沒有記憶了。
陳柔聽到自己在問醫生:「是男孩還是女孩呢?」
醫生問她:「你期望是個男孩還是女孩?」
病床上的她說:「我希望是個女孩兒,我不會讓她學芭蕾,學插花,我要……」
醫生說:「好了,現在開始你不可以再講話了。」
病床上的陳柔還是在說話,但她抬頭,仿佛看到陳柔,並說:「我不要學芭蕾。」
所以她竟然不是陳柔,而是另一個女孩兒嗎,那她是誰,是原身嗎?
陳柔想問的,可是她才要問,就聽醫生說:「是個男孩。」
然後她再睜眼,產床上的人變成了她自己,醫生笑著說:「是個男孩。」
一陣嘹亮的哭聲後陳柔再睜眼,黑暗中只有聶釗勻停的呼吸聲。
她躺了許久之後默默起床,並坐到了沙發上,手指入發,裡面全是汗水。
她原來一直認為她和原身是一個靈魂,所以當她在原身身體裡睜開眼睛時,李霞腹中出生的就會是個死胎,但難道不是嗎,原身和她,是獨立的個體嗎?
原身又為什麼會對她說,自己不要學芭蕾,為什麼?
她明明芭蕾練的那麼好,她也說自己喜歡女孩兒,想要生女孩兒,又為什麼會說,自己不要自己的女兒學芭蕾,學插花呢?
而在此之前,陳柔從來沒有考慮過一個問題,就是說,如果有個女兒,她要怎麼去撫養她,但在想到之後,她立刻就想到了。
就一點,她不要自己的女兒變成孤兒,因為她最深的痛就在於孤兒二字。
那麼,不要女兒學芭蕾,就是因為原身厭惡跳舞的原因吧。
就像聶釗一直被父親厭憎,深受被厭憎之苦,他就難免要給兒子過度的關愛一樣,不過是自己的缺憾,想要在孩子身上來彌補,就好比,人們撫養孩子,其實也是在彌補自己童年的缺憾,並在補償自己一樣。
陳柔原來一直很自信,覺得她和原身就是一個人,自始至終也只有一個陳柔。
但現在她有點迷茫,有點不確信了。
她還很好奇,如果當時阿遠出生時是個女孩兒呢,會怎麼樣?
她會就此變成另一個陳柔,喜歡女兒的陳柔,並按照她的心意撫養女兒長大嗎,還是說,仍然會是她,來撫養孩子長大?
當然,只是一個夢而已,陳柔也不是那種思慮深重,心思深沉的人,想了一會兒想不通,也就不多想,上床睡覺去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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