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就謝頂,跟列寧同志似的,只有後面有一圈頭髮,但那圈頭發現在也一直在掉,不停的脫落,甚至他身上的毛髮都在脫落,因為他一身的核輻射嘛。
他一條胳膊還纏著紗布,紗布裡面敷的中藥,還在生肉呢。
但他駕駛著直升機貼著海面一路疾馳,海水被螺旋槳的風暴捲起,面前不但黑暗,還有茫茫白霧,那距離,霍岐懷疑甚至不到5米高。
而在這種情況下,一旦海上有巡警或者軍人船隻,給他們來上一梭子,飛機就得墜毀,他們倆就得落海里。
霍岐拿到東西了,因為陳柔把自己的鳳凰軍刀和雪楓刀,還有紙質文件全部丟給他們倆了。
他迫不及待,想看一看詹姆斯爵士和軍情局之間的密電往來。
但是他不敢看,眼前是暗夜一片,水霧茫茫,他跟只兔子似的豎著耳朵,抱著文件看著前方,那可是陳柔拿命換來的,他要把它們帶到警署,帶上新聞發布會。
他不想那麼珍貴的資料掉進海里,但是毛子哥吹著口哨唱著歌,哦豁一聲間猛抬高度,霍岐也放聲尖叫,因為他分明看到前面是船的桅杆,可是隨著毛子哥抬起操縱杆,直升機竟然完美躲過,越過去了。
可是他才鬆了一口氣,把尖叫收回來,就見前面又是一大片的燈火。
他嚇了一跳,大聲問毛子哥:「洛夫先生,我們是不是遇到海警了?」
毛子哥皺起眉頭一看,搖頭說:「不不,阿sir,我們只是繞了點路,這是九龍。」
還真是,離得近了點,霍岐看清了,是九龍。
但不對,那不僅僅是九龍,那是深水埗。
而在深水埗,有著密密麻麻的艦船,目前還有十幾架戰鬥機呢。
這毛子哥他怎麼敢的,他直接闖英軍的老巢啦?
霍岐大叫:「轉向,快轉向,你到底知不知道怎麼走?」
毛子哥也是大叫:「我當然知道。」
又說:「你急什麼,我還要給英軍留個禮物呢。」
說著,他猛踩踏板先是降低,直接把直升飛機降到了海面上,緊接著又迅速升高再降低,再升高又降紙,而且全是沒有任何緩衝的疾速動作。
他有病,身體不行,剛才還吃得多,只聽嗷的一聲,他把自己給搞吐了。
剛才吃的漢堡可樂和炸雞,他一股腦全噴了出來。
但牛逼的是,他駕駛著飛機在空中不停的上上下下,瘋狂顛簸。
霍岐也被他顛的頭昏腦脹,忍不住低頭就是一聲哇,吐了一地的污穢。
他生氣了:「洛夫先生,這是陳小姐的飛機,我們把它搞髒啦!」
又說:「你搞的這麼髒,叫陳小姐以後怎麼開它/」
毛子哥也在吐,而且他不敢噴到儀錶盤上,吐了滿大腿的髒污。
但他說:「拜託,我們要炸掉它的,我們老闆娘也該換一架新飛機了。」
這飛機等於是被他們劫持了,在澳城他們也降落不了。
所以等到地方之後他們倆得跳傘,而飛機,則會墜毀於海上。
霍岐不知道像聶釗那麼精緻又細心,膽小的人是怎麼忍受這個毛子哥的。
但他是真的受不了了,他不知道毛子哥在搞什麼,不過他已經被徹底顛暈了。
就不說看文件或者看路,他連眼睛都睜不開,只能任由毛子哥帶著自己飛。
至於為什麼不怕死的毛子哥要故意來趟深水埗軍營,又做了些什麼,那就是個小彩蛋,要等蘭戈上校回來之後才知道了。
……
另一邊,哪怕計劃足夠縝密,想把事情完全的,徹底的交待出去,還需要一場酣暢淋漓的演戲,尤其是,隧道里密密麻麻全是人,那戲,也就得演得真一點。
在經過長長一段的,全是大卡車的路後,躬腰一鑽,陳柔已然趴到車底了。
宋援朝亦然,卡車一輛接著一輛,他們是從卡車底部往後鑽的。
這一截份外的安靜,全是一輛輛的渣土車,司機們也經梁利生交待過,不要亂說亂看,而且要關掉車燈,然後,只要好好出去了,且封緊嘴巴,就個個有紅包。
但當然,司機們就算想看也看不到,因為宋援朝和陳柔是在他們的視野盲區中。
而就在車底,懸掛在底盤上往前走的這一段路程,他們就把衣服給脫掉了。
一輛輛的經過,最終,倆人在泊在中間的賓利車前鑽了出來。
這時宋援朝已經成了個精光大漢,身上只有一件褲衩子了。
陳柔好點,穿的背心和短褲,當然在,身上的衣服他們已經全部脫光,並揉成了團。
這時梁利生開著兩邊的車門,正在隧道里大呼小叫:「拜託,我要喘不過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