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睛,他說:「我再睡會兒,睡會兒就去洗澡。」
這一閉眼,他又睡著了,陳柔於是繼續剪自己的手指甲。
想想也是夠妙的,那邊二太想拿遠洋航運,當然是自己出手,她年齡大,子女也早早長成,個個都能獨擋一面,而香江的航運業,就堪比澳城的博彩業。
這一手要叫她玩成,她從此都可以跟丈夫並駕齊驅。
從物色人選到聯姻,再到集結各方人馬,她步步為營步步准。
但是女人,就總是習慣性的以男人為尊,所以那位二太本身娘家就很牛,自己也是牛人一枚,可她不但婚姻做側,生意也和丈夫是融在一起的。
但這一回,她的超級大手筆沒能玩得成,一半是聶釗占了本土優勢,還有大陸方面的為助,另一半則比較諷刺了,那就是,來自她丈夫新寵的背刺。
她能找到那架老飛機,但是一架炸毀的,被劫走的飛機,找到了也沒任何用處。
反而,霍岐和毛子哥一旦被她搞到手,那用處可就大了。
但寸的是,霍岐是實名入住的,而且住的是四太在管理的酒店,且不說四太本身不希望二太風頭太過強勁實力太過強悍,再說了,南海方面,王司令專門繞了幾道彎,託了人,讓澳城方面一定要照料好霍岐,四太又哪能讓二太把人帶走?
二太都砸了好幾億的重金了,事情都差點做成了,可現在卻又一敗塗地。
而作為丈夫幾任太太中的一個,她還得被別的太太笑話呢,想想也是夠憋屈的。
不過陳柔突然想到,包玉雁的臨產期大概就是最近,而且她懷的還是男仔。
出了那麼大的事,二太肯定很生氣,那會不會遷怒兒媳婦?
包玉雁的孩子呢,又能不能平安生下來?
想到這裡,陳柔立刻撥電話給聶涵:「阿涵,你最近有跟包小姐通過電話嗎?」
聶涵其實跟陳柔一樣,也在擔憂這件事,她說:「她在明德待產,但我今天打了好幾個電話她都沒有接過,我剛下班,這就給她再打一個。」
陳柔說:「如果還是打不通,帶上宋仔,直接去趟醫院。」
聶涵應了一聲,掛掉了電話。
人要太困,無意識就睡著了,但刻意想睡的時候反而又會睡不著。
再加上陳柔又在打電話,聶釗自然也就醒來了。
手環上妻子的腰,其實他從甫一進門,進了客廳又折回來時,下定決心,這趟既不會趕聶耀走,也不會問陳柔,聶耀跟她之間到底聊了些什麼。
但就好比男人夠強,就好比賭王,女性就能接受自己不是他唯一的妻子,如果一個女性夠強,就好比大英那位風情萬種的王妃,還沒離婚呢,就多少男人在追。
聶老闆的太太跟那位王妃還不一樣,她可不是任人擺布的菟絲花,她甚至都不是玫瑰,或者說,沒有哪種花能夠定義陳柔陳小姐。
曾經只是特警隊的小帥哥們喜歡她吧,但現在不是了,據聶嘉峻晚上打電話時說,今天被他召集的,那些追星一族,基本都是香江各大學的大學生,男女四六比。
也就是說,有好多比聶嘉峻兄弟還要小的男孩子們,甚至想要追他太太。
但小屁孩兒嘛,沒所謂的,他們太淺薄,陳小姐可瞧不上。
聶耀就不一樣了,不管他是裝的還是真心的,他能把記者們弄過來就很牛逼了。
軍事記者[榮耀],大陸那邊,是個喜歡軍事的人也都喜歡他。
聶釗真的好煩啊,他能清醒的意識到,那種情緒叫做嫉妒,他嫉妒聶耀,嫉妒他只用一支筆就劃開自己精心布置的網籠,逃出去,並獲得成就。
他也知道,那麼多領導不停的給他介紹對象,甚至都是家世極好,本身素質也高的女孩子,聶耀卻遲遲不肯結婚,就是要刺他,讓他心裡不舒服。
但偏偏聶釗就是會在乎,也會不舒服。
好吧他承認了,他從小就嫉妒聶耀,曾經嫉妒他的不勞而獲,現在嫉妒他的能力,只要想起來聶釗就難受,但還得扭曲著說:「聶耀倒能,說要讓大陸記者們去添馬艦現場做採訪,他今天在哪兒呢,在家?」
他儘量心平氣和,但其實話說出來,語氣都跟平常不一樣。
不過還好,陳柔比較粗心,並沒有發現。
她說:「大概是下午回的家,但看小張在,就全程沒露面。」
又笑著說:「他說如果明天敏敏還要來,他工作也就一點點,想帶他們去遊樂場。」
聶釗這一聽,更精神了。
他覺得聶耀最近是不是也太狂了點,給他兒子灌可樂還不夠,要帶去遊樂場?
他再翻個身,調整姿勢躺好,並沒說話,只是閉上了眼睛。
陳柔推他:「很晚了,先去洗澡吧。」
但聶釗一蹭一蹭的,突然扯扯開了妻子的睡衣,說:「要完再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