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明理,曾經聶釗高薪從米國挖來搞手機的,但現在聶氏電子如火如荼,在大陸,利潤額比房地產還要高,可是作為主技術人員,他早就被踹出局了。
現在他在韓國,只是一個普通技術員。
而陳柔這樣講,就好比是拿聶釗跟賭王聞老闆相比了。
但在宋援朝心目中,聞老闆是個陰險狡詐的奸商,但他家老闆是好人。
所以他下意識說:「不不,那不一樣,蔡明理是自己要作死的,我們老闆是好人。」
陳柔笑了笑,沒有說話。
其實不是的,無商不奸,資本家不但剝削勞動人民,對於掌握有技術的高級技工,也是用完就扔,更不允許他們用技術卡自己的喉嚨。
所以聶釗和聞老闆都一種人,聶釗對於蔡明理,也是挖了坑,再把對方踹進去的。
不過是宋援朝跟著聶釗久了,對他有濾鏡而已。
明天準備搖骰子,剛才陳柔從賭場拿了幾顆他們的專用骰子來,準備試試手感,但又怕吵到阿遠,就準備從服務通道過到陽台,去陽台上搖。
但她正準備走呢,屁股被人摸了一下。
這兒只有宋援朝,難道是他嗎,他難道是想找死嗎?
但那只是一念閃過,根據觸感,陳柔也立刻發現是怎麼回事了。
是阿遠,只穿著小背心兒,打著赤腳,一個人穿過客房內的走廊,來找她了。
陳柔連忙轉,把兒子抱了起來,嘬嘬他:「怎麼還沒睡呀?」
宋援朝也停了數錢,連忙打開了燈,問阿遠:「少爺,爸爸呢?」
老闆去哪裡了,怎麼就讓孩子一個人在房間裡亂跑?
阿遠聲音委委屈屈的,低低的:「爸爸,爸爸去xuiJiojio啦。」
難道是因為老闆太累,睡得太沉了,兒子溜下床,跑出來他都不知道。
阿遠向來眼尖手快,而陳柔那把鳳凰軍刀是由宋援朝帶著,他剛放到桌子上。
陳柔抱著他轉身的功夫,他已經把刀抓走了。
宋援朝緊追慢趕:「這個可不行,不能拿,少爺,快把它放下。」
緊趕慢趕,趕在阿遠抽出刃之前,他把刀奪了回來。
兒子醒著,聶釗自己竟然睡著了,這很奇怪,難不成他身體不舒服?
陳柔抱著兒子一路進到臥室,摸了把丈夫的額頭,還好,不燒,是涼的。
她拍了聶釗一把,把阿遠放到他身邊就去沖涼了。
而等她洗完澡出來,奇怪的是,聶釗竟然還在睡覺,阿遠抱著不知從哪裡翻出來的骰筒,騎在他爸爸身上,反抓著骰筒,哐哐哐,正在賣力的搖骰子呢。
陳柔覺得不對,於喚了一聲:「阿釗?」
阿遠是個小孩兒,而骰筒雖然不大,但也不小。
小孩子要搖它,得要用全身的力氣,又是坐在爸爸身上,他那小屁股肉嘟嘟的,又有力,一下一下的duangduangduang,陳柔就不信了,聶釗還能睡得著?
好吧,經陳柔一聲喚,聶老闆可算起來了,坐著問阿遠:「要不要睡覺?」
阿遠當然不會玩骰子,只是聽著聲音脆脆的很好聽,語聲也很乾脆:「不要。」
聶釗柔聲說:「那你明天就起不來,沒法跟著媽媽一起去玩喔。」
今天阿遠就過得很無聊,一幫跟他爸爸一樣穿著西服的老爺,在一起嘰哩咕嚕的聊天,他連個小朋友都沒有,就一個默默坐在地上堆積木。
而他知道的,跟著媽媽一起出去才好玩。
但是他明天可以跟著媽媽一起嗎,他懷疑爸爸是在騙人呢。
小傢伙終於停了,不玩了,但是他看著爸爸的眼睛,在分辯他是否在騙人。
爸爸沒說話,但是深眨了幾下眼睛,再一伸手。
好吧,父子間的默契,阿遠相信他了,孩子丟下骰筒,趴爸爸肩膀上了。
既然他們都沒有睡覺,陳柔就在這兒工作了。
她出門,說不帶不帶,但工具帶得很多,那不,拿出一隻強光的,螢光的手電筒,然後抓起骰子默默照了起來,照了片刻,又撿起一枚裝進骰筒里,貼著耳朵叮了一下,再換一枚,又是貼著耳朵叮的一聲。
骰子嘛,總共也就六枚,她一枚枚的放進去,搖一下,聽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