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柔聲音也是低低的:「一會兒咱們在這裡,要看一個軍伯伯講話。」
阿遠喔了一聲間,陳柔角門一開,直接進了轉播室。
錄製室的燈也是關著的,她摸索著打開,掃了一圈,阿遠說:「xu,有銀!」
他不知道為什麼,但他聽到有腳步聲,就要提醒媽媽。
陳柔迅速關燈,也關上了小門,還沒出聲呢,阿遠先說:「xu~」
已經是8:35分了,隨著一陣腳步聲,幾個人簇擁著瓦利中校從另一邊的門進了轉播室,陳柔閉眼聽著,是工作人員在跟瓦利中校講各種轉播方面的原理。
一幫人正說著,只聽走廊里又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演播大廳一片漆黑,也只有門外透進來的隱隱燈光,阿遠一聲喔:還有人?
緊接著他摟上了媽媽的脖子,因為隨著砰的一聲,轉播室的門被推開。
又來了一拔人,導演也切換國語:「首jiang好。」
緊接著是字正腔圓的普通話:「我們只是普通人,您是導演吧,辛苦您了。」
阿遠搞不懂怎麼回事,就聽那人又切換了英語,不知在說些什麼。
然後一群人聊了會兒,啪的一聲,打開了演播大廳的燈光。
緊接著,他們開始調整舞台上的幕布。
阿遠愛看電視,但這還是頭一回見電視台的幕後工作。
隨著有人於轉播室調整,大大的幕布被降了下來,背景是個宮殿,繼而還有綠樹,藍天白雲,而這樣一來,拍到的,演講的人就好比是站在宮殿的前方了。
卻原來,電視台竟然是這樣工作的。
阿遠看媽媽,伸手指舞台,他好奇,想上去看看。
但他得先問問媽媽,可不可以。
陳柔放下了兒子,叮囑說:「走小心點,不要摔了。」
果然,第一步阿遠就差點摔了一下,然後才知道小心,一路溜下台階,跑了。
瓦利中校和趙營長,還導演,導播,一幫人在轉播室聊了好一會兒,終於,看時間差不多要到九點鐘,瓦利中校的臉皮不如趙營長厚,也磨不住了,先一步出來,趙營長於是也出來,但他還了手下的,他交待手下:「你,在這兒幫忙。」
導演導播,助播什麼的,大家對視一眼,皆是苦笑。
這大陸兵還留個手下在這兒,是幫忙嗎,不是,是監視他們吧。
想想也是奇怪,看起來土巴巴的大陸軍人們,他們的心眼兒怎麼就那麼多呢?
已經到嘉賓入場的時間了,有嘉賓已經到了,像幾家大報社的主編,還有各個高校的校長和教授們,但估計大廳里還沒有人,就只站在走廊里聊天。
瓦利中校當然還有別的工作,布景要看,打光也要看,進了演播大廳,就上了舞台,盯著那幫演職人員的工作去了。
因為是英方的道歉,又是軍隊的事情,接待就由大陸方面負責。
時間緊張,趙營長也不了解這邊,所以入座也沒有格外的排序,請來的人大家隨意坐,也是上面領導交待了的,這邊比較講人權,別把形式主義帶過來。
趙營長也站在走廊里,看到一群人在低聲聊天,好幾番想要介紹自己,融入進去。
但沒有用的,沒有一個人看他,他好幾回朝某個人笑,對方也會別開眼。
倒是有場記過來,笑著請大家進去,大家答應的很熱絡。
而且他們仿佛很熟悉的樣子,每一個人或者講句天氣,或者夸一句場記漂亮。
趙營長是來做主持的,而且他一身軍裝,一看就不是普通工作人員。
但也是奇怪,就仿佛他是個隱形人一般,全然沒有人注意到他。
倒是剛剛匆忙過境的,大陸軍報的記者們見了他,都會跟他點點頭。
好吧,既然有場記負責引導,他也進演播大廳。
最初進來的人們並不往第一排座,而是稀稀拉拉的,坐到了後面。
但就在第一排的,最中央的位置,坐著一位西服筆挺,身姿端莊的女士。
還有個小孩兒在舞台下面跑過來跑過去,跑過去又跑過來。
燈光下,趙營長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眨眼再眨眼,才確定就是她。
他一開始走得有點疾,但疾走幾步又刻意放慢腳步,也沒有急吼吼的就走向陳柔,反而,走向了揚著頭,正在看演講台上工作人員們的阿遠:「嗨,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