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他答應的好好的,到時候悄悄戴個高帽子丟人現眼呢?
所以陳柔想了想,就問:「如果有兩個小baby,一個去看你,一個去看爾爺,你要不要答應我,從現在開始就真的不爭了,絕對絕對,不爭了?」
他就是阿遠說的那種,永遠在挨打,但是永遠都不長記性的小朋友。
你逼他承諾沒有用的,他又不是君子,他隨時反悔,隨時翻臉不認帳。
半晌,董爺沒怎麼聽得懂,不過過了會兒,他終於反應過來了。
緊接著,他哎喲一聲:「咱又要添丁啦?」
立刻又是一陣哈哈大笑:「以後,阿遠就是我一個人的了,對不對?」
好吧,這是他主動認領的,陳柔索性說:「那要是小的出生了,你也別見,別看。」
董爺想像不到還會有比阿遠更可愛的孩子,他一門心思只想爭走大孫子,下意識就想把小的一個給爾爺,現在想的也只是,以後阿遠不就歸他一個人了嘛。
他開心的不得了,笑著說:「好好好,我不看,我只要阿遠。」
緊接著又說:「我最近身體不錯的,我看過新聞,聶釗不在,阿柔……」
聶釗要在家,他不好意思來,因為聶釗那人吧,領地意識特別強,他的家裡是不喜歡招待外人的,客人都在外面見,聶家兄弟的朋友要來了,他也有辦法暗示管家和保鏢們,叫他們待不習慣,爾爺董爺就更是了,他不說話,但他會讓他們感受到,什麼叫公是公,私是私,不要來侵占他們一家人的私人空間的。
聶家所有的客人中,唯一沒有感受到過不自在的也只有一個人,李霞!
就不說聶釗不敢讓她有不舒適的感受,而且只要李霞來,他會親自叮囑所有人,只有一個目標,讓李霞女士覺得自在,訣竅也只有一個,不要過分打擾她。
聶釗不在,大晚上的,又聽說孫女再有了一胎,董爺就想過來。
但陳柔語氣冷酷:「不行,不可以。」
董爺都已經打算出門,在喊獨眼給自己拿衣服了,聽說陳柔不要他,剛想發飆,她說:「你家是石頭屋,還有古井裡的活水流過降溫,冰涼舒適,但外面超級熱,你要乘車過來,不開空調,熱死,要開了,你確定你受得了空調吹?」
頓了頓又說:「吹了空調萬一感冒了呢,只剩一周就要回歸了,拜託,你去看看爾爺在幹嘛吧,為什麼非要把自己作病了呢?」
好容易得來的機會,而且那是個偶然,要不是包玉雁遭家暴,聞家二太主動挑釁,他都得不到那個機會的,老人家又吹不了空調,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爾爺並堂口那些人,論打架可干不過義勇堂。
但要問為什麼現在人家的產業比他董爺更多,更富有,更有威望,靠的就是工於心計,善於籌謀,而董爺呢,就是阿遠說的大蠢蛋。
從九龍到聶家,說遠不遠,但要說不遠吧,要穿過半個香江。
董爺想來想去,又問:「阿柔你說,這回會是個兒子,還是閨女呢?」
陳柔笑問:「你想要什麼?」
董爺想來想去,嘆息說:「兒子吧,要是閨女,像你一樣的話……」
要是阿柔生一個小版的她,董爺發現自己撒不了手的。
一兒一女,那應該都是他的才對,他不可能給爾爺的,一個都不給。
而這麼一想,他就忍不住的手痒痒,又想幹掉爾爺了。
生命不止,奮鬥不休,人只要活著,江湖就存在,他,放不了手!
且不說董爺的糾結,還有坐著機車往聶家趕的李霞。
聶釗正在飛機上,前往大陸,而關於他太太懷孕了的事,目前是除了他,全家人基本上都知道了,可阿寬不是明叔,沒經驗,就沒給他打電話提前通風報信兒。
所以現在是,只有聶釗不知道。
他坐的A380寬體客機,長途貴賓艙,不但有床,可以躺著看電視,甚至還有辦公桌,可以說,就是把一間小型客房給搬到了飛機上。
但大多數情況下,真正能坐這種貴賓艙的客人,都意識不到這是一種享受。
就好比聶釗,他不會去想,自己腳底下的普通座位上,人們一個挨著一個,一個擠著一個,有多難受,他只覺得空氣中靜電有點多,羊絨毯子的香水味太沖,以及,空調的出風不夠均勻,也就是說,它的空調濾芯馬上就該保養了。
普通座椅上的人抬頭看二層,覺得商務艙的人,怕是都沒有任何煩惱。
至於貴賓艙,他們大多數人甚至都不知道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