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陳柔才打著赤腳上樓,依然大氣都不敢喘的,要聽孩子們的情況。
他們兄妹住的,依然是阿遠曾經的臥室,不過是多添了一張床。
阿遠應該已經睡著了,即使沒睡著,他的習慣,願意聽,而不是問。
但書書還沒有睡著,正在小聲的問著她爸各種各樣的問題。
這小小的女孩兒,就好比個行走的十萬個為什麼,也總是有很多的問題。
陳柔走到門口,屏息聆神,就想聽聽,看女兒在問什麼。
但她差點踏出去腳,又生生收了回來。
因為地上有個毛絨絨的東西,不出所料的話,那應該是書書養的小貓咪了。
而她,因為小時候陳柔抱得多,比阿遠還要黏媽媽。
要是聽到她已經回來了,那必然就不睡覺了,要追問出一連串的為什麼來。
為什麼媽媽今天出門了,媽媽騎的機車嗎,還是開的汽車,媽媽去了哪裡,去做什麼,她總是會反覆的問,而且她比她哥哥更會觀察人的情緒。
如果發現媽媽煩了,不愉快了,她不像阿遠只會傻懵懵的挨打,她是會道歉的。
委屈巴巴的,她就會抱住陳柔,問:「媽媽,你是不是不開心了呀?」
陳柔又怎麼能跟孩子講,她不是不開心,也不是不愛他們。
只是,她只喜歡玩他們,而不喜歡他們煩自己呢?
漸漸的,書書的聲音越來越小,看來是被聶釗哄乖了,並哄到睡著了。
也終於,疲憊的,像被抽走了魂兒的聶老闆站了起來,轉到另一個床頭,彎下腰下來,嗅了嗅兒子身上汗腥腥的味道,吻了吻他的額頭,蹣跚著腳步出了臥室。
黑暗中,他太太就站在門口,雙手抱臂。
因為太黑,聶釗看不清她的臉,但只聽呼吸就知道,她今天很開心,而且是那種,渾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在跳舞式的開心,她在笑,唇角勾的像上弦月。
他好累,好想把下巴磕到她的肩膀上,但依然不能懈氣,要輕輕的關門。
在關上門的那一刻,今晚他的苦差才算結束。
但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他不小心踩到貓,它喵嗚一聲,他也滯住了呼吸。
終於,貓逃了,孩子也沒有被吵醒,聶釗才跟被哪吒扒皮抽筋了的三太子終於逃回了龍宮一樣,下巴磕到了太太的肩膀上,吐苦水:「書書,太難哄。」
陳柔環上丈夫輕拍,可也幸災樂禍:「但是你說的,女孩兒肯定會乖巧。」
聶釗是允許任何人說他的兩個崽崽不好的。
在書書出生前,董爺聽說是個女孩兒,重男輕女,他記到現在了。
一聽妻子對女兒有嫌棄,他立刻又精神了:「當然了,我女兒最乖了。」
陳柔就知道他會這樣說,笑問:「難道阿遠是把你搞的這麼累,他又做什麼了?」
聶釗曾經覺得聶榮的自私和偏心,護短簡直可憎。
而現在,他的護短,比之他老爹,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阿遠大一點,在培養方面,聶釗花了巨大的心血,偏見也更大。
所以他說:「就算他偶爾動粗,錯也在別人,你懂得,阿遠不會犯錯誤的。」
聶釗這人的偏心眼,在陳柔看來,是近乎偏執的。
阿遠曾經不小心打傷了同學,是把人孩子的腳趾給踩斷了,斷骨了。
高傲如他,在聽說之後,詢問到他兒子沒有受傷這後,竟然說:「太好了。」
然後又說:「只要不是我兒子受傷,我可以道歉的,什麼程度的誠懇都可以。」
孩子漸漸長大,陳柔也漸漸發現,如果不是她,聶釗是可能把孩子養成紈絝的。
因為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面對孩子的時候,他會天然護短,且不會反省自己。
但是人就都有缺點,是夫妻,就是彼此缺陷的彌補。
陳柔看得到聶釗的缺陷,可她選擇接納,並為他打補丁,一起維繫這個家。
一個女兒也果然把聶老闆給養老了,他應該想要像年輕時代一樣展一番雄風,抱起太太,並將她抱回臥室,可試了幾下都未遂,就只能相互攬著,走進臥室。
都還得發揮體重優勢,才能把太太壓倒在床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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