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鄙陋,便是再有傾城之姿,君上定然是看不上的。
她眸光微轉,含情脈脈看向司馬昱。
司馬昱也愣住了,但他只是遲疑了片刻,便走到馬車旁取下腳蹬,親手放在顧妙音撅著的腳下。
為免她踩空,司馬昱還輕輕抓住她的腳踝幫她落點。
侍琴和侍香懵了,只覺腦子一下空白。
顧妙音也愣住了,但她反應更大,以前司馬昱就喜歡捏她腳踝,她那時反抗不了。
但現在不同,他一碰她就炸毛了,想都沒想對著他胸口一腳踹了過去。
這一腳雖沒用內力但還是使了勁,司馬昱不防,被踹的倒栽了個跟頭。
「!」
顧妙音,「……」
不等司馬昱發作,白甲衛紛紛拔劍指著她,侍琴驚呼了一聲趕緊去攙扶司馬昱,侍香更狠,二話不說提掌便要殺她。
「住手!」司馬昱一把推開上前來的侍琴,起身後眸光陰鷙看向侍香和身後的白甲衛。
侍香不甘收了手,眼裡略有些委屈。
司馬昱眼中根本看不到這些,他吃痛捂著胸口,剛抬起手又覺得如此有失顏面,便又強裝淡定把手放了下來,「為何踹孤?」
顧妙音跳下馬車,「你不該踹嗎?男女授受不親,便是我阿父也未曾這般過,你又是我什麼人?」
司馬昱愣了愣。
她又道,「你天子,亦是男子,是你無禮在先,我踹你一腳你有什麼冤的?」
「放肆!」侍香見她竟敢如此藐視天威,沒忍住呵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君上抬舉你乃天恩,你還敢口出惡言。」
顧妙音偏頭,眸光漫不經心掃過侍香。
謝靈毓那條線她前世未曾經歷過,所以鬥起來總是有幾分不順暢,可司馬昱這邊就不同了,這裡是她之前的戰場,她們每個人她都不要太熟悉。
她不願回宮不是怕她們,是覺得無趣。
侍香眸光微沉,不動聲色打量顧妙音,她倒要看看這小道姑有什麼手段能迷惑君王?
顧妙音笑了笑,轉頭看向司馬昱,眼裡的烏眸滿是碎光,「君上~你妻好兇~」
「!」侍香眸光一裂,嚇得雙腿跪地,此時的她根本顧不上小道姑是什麼心思,連忙磕頭向司馬昱求饒,「君上饒命,奴婢……奴婢……」
解釋不清,侍香只能惡狠狠瞪向小道姑。
司馬昱,「……」
「耶?不好意思認錯人了?我實在是沒想到,這皇宮後院的婢子都這般有地位~」
顧妙音故作凝眉思考了一番,帶著惡意的笑落井下石,「剛剛不是你說的嗎?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照你的意思這天下所有女子都該是你家君上的女人,上至八十老嫗下至新生女嬰,只要你家君上高興,他就可以隨便去摸人家的腳。」
侍香恨極,明知這小道姑給她下坑卻欲辯無詞,眼見司馬昱眼裡的風暴逐漸在擴大,侍香只覺背脊發寒,只能不停求饒認錯。
侍琴將一切看在眼裡,不覺對眼前的小道姑有了新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