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這麼說,她好像又有點懂了。
「謝靈毓是故意養了一群凶獸,讓他們食人殺戮,等沒了他的牽制,這些凶獸就會跑出去作亂,連自已死後的百年都計算進去了,他這是有多憤世嫉俗?」
季懷瑜微愣,「你好像很了解他?」
顧妙音擺擺手,「這一世【打】過幾次交道,所以還是知道一點。不過……」
她略帶遲疑看向季懷瑜,「你為何忽然要同我說這些?」
季懷瑜不語,沉默片刻起身從隔壁書架拿出那日新買的話本子,他嘴角笑了笑,語氣平和,「就是想好好同你說說話,這兩日你一直迴避我。」
顧妙音皺眉,「我怎麼覺得你怪怪的?你是不是還看見了什麼?」
季懷瑜搖頭,「看見的都告訴你了。」
「季……」
正待追問,院門口突然響起了砰砰砰地敲門聲。
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看向院外。
「誰啊?這麼咋咋呼呼?」
金彩隔著門喊了一聲,門外的動靜就沒有了。
她有些不悅,剛打開門臉上的神情立馬僵住了。
門外站著一位玉面郎君,通身氣度逼人,更要命的是這郎君身後站著一尾巷手持長戟的西蜀城軍。
但看這架勢,金彩便猜到門外的郎君貴不可言。
「請……請問您找誰?」
「誰啊?」
蘭姬見金彩在門口站了半天沒動靜,跟著上前查看,金彩微微側了側身子,蘭姬這才看清貴胄少年的臉。
「君上?!」蘭姬臉色微變,生怕司馬昱是來找顧妙音算帳的,立馬跪在門口朝司馬昱恭敬一拜,「君上萬安,君上是來找仙仙的嗎?她不在家。」
司馬昱挑了挑眉,「是嗎?蘭夫人不若回頭看看再說不遲。」
蘭姬硬著頭皮往回看,顧妙音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她身後,她心下一慌,連忙告罪,「君上恕罪,小婦人……」她本就是一時情急沒過腦子,欺君之罪當面被揭穿,她更不知該如何辯解了。
「君上?」金彩看了看眼前的少年郎君,又看了看跪地稽首的蘭姬,嚇得腿一軟跪倒在地。
院裡聽見動靜的馮飄兒也趕緊拉著小雪兒跪在原地。
眨眼功夫,小院烏泱泱跪了一地人。
竟然還敢來?
顧妙音略有忌憚,眸光深深,一動不動看著他。
司馬昱嘴角勾了勾,狹長的眼瞼微微上挑,「怎麼?不歡迎孤?」
「豈敢?」她明媚一笑,做了個請的動作,「君上請進。」
「無須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