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妙音覺得好笑,一臉嘲諷,「謝靈毓,你難道看不出來嗎?我就是言而無信,我就是騙你!我從一開始就是耍著你玩的。你要有骨氣,要麼殺了我,要麼任我自生自滅,你現在追著我不放是什麼意思?」
她眼角勾出最惡劣的笑,「還是說……小郡公你已經喜歡我喜歡到不能自拔的地步了?」
「……」謝靈毓指尖微微收攏,眼裡的光黯了幾分,「本君何時說過喜歡你?本君只是在與你談交易?」
「交易?」顧妙音點點頭,「那,如今我要反悔,謝靈毓,你敢殺我嗎?你……捨得殺我嗎?」
謝靈毓抬眸,靜靜看著她。
他來找她就已經失了先機,如今說什麼都是徒勞。
顧妙音,「謝靈毓,我是不是警告過你,不許喜歡我。你若不記得了,我今日就再警告你一次,你、不准喜歡我!我顧妙音這輩子都不想與你有牽扯。」
謝靈毓並非沒有氣性,尤其是當她用這種不配的眼神看著他,他心底的惡獸便像是發了瘋似的衝撞牢籠。他的眼底透著涼光,聲音冷淡,「不許?不准?不想?」
「為何?」
他越平靜,反而給人一種極致危險的感覺。
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也沒有再留餘地的必要了。
很奇怪,即使知道他現在很危險,即使現在站在她面前的謝阿秀與上一世屠戮生靈的謝靈毓已經是同一人,她也不曾有半點害怕。
顧妙音指了指頭頂穹蒼,正色道:「因為道不同不相為謀,謝靈毓,你我的命數天道早就定好了,我與你生生世世都不同路。」
我不曾經歷過你經歷的,不知你為何寧願割捨一身仁義傲骨也要做魔,我不勸你善,但我也不會與你一路,因為你的路,我走不了。
她笑了笑,「我說的你或許現在聽不懂,但總有一日,你會明白。就這樣吧,江湖路遠,小郡公,珍重。」
謝靈毓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腦海中萬千光影一片一片回映。
他身負數箭,在一望無際的冰川遊走。
他身著白衣,捧著被風吹散的骨灰盒。
他跪在城門,胡人鐵蹄踏血,身後萬民唾罵。
他坐在階下,看滿目蒼朽,受烈火灼身。
「如果……」他嘴唇輕啟,「我答應你,此生不入北胡呢?」
顧妙音腳步一頓。
謝靈毓垂眸,看著手中的星燈,腦海的光影碎裂,徒留一幀背著她一起登梯俯瞰人間星燈的畫面,不是星燈美,是有人陪著才讓人間有了值得。
他緩緩抬眸,平靜望著她的背影,「你說與我道不同,是因為拓跋雲崢那封密信,是不是?」
知道她不會回答,他又繼續道,「是,我早知司馬昱會對謝氏動手,我也盤算好了,若是謝氏還是保不住我便引北胡鐵蹄踏破皇城,所以我很早就布下了北胡這條線。為了讓北胡王權早日統一,我布下殺局,借你之手除了拓跋祁紅。」
因為他知道,只要顧妙音在安業寺,就不會允許拓跋祁紅活著離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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