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仆偷偷將錦囊塞進袖口,幾不可察點了點頭,「好。公子可還有別的吩咐?」
副衛,「還有一事,沈願之,公子吩咐讓我等尋個機會助她回蜀。」
「沈願之?」這不是拓跋雲崢帳中那個晉女?烏仆點頭,也算應下了。
兩人說話間已經走出了王帳範圍,烏仆喝了酒,一身胭脂味讓他十分不舒服便與副衛分道揚鑣,去了營帳不遠處的一處河灘。
剛走近就看見一身著單薄的女子向著水面深處走去,彼時,冰冷的河水已經漫過了她的脖子。
是方才拓跋梟雄王帳里的寵姬。
烏仆看了一眼,轉頭就走。
在大胡這麼多年,可憐的晉女比比都是,根本救不完。
河水滲著冰渣,凍得美人渾身顫抖,少女閉著眼,正準備迎接永遠的深淵,忽然聽見一道極為冷漠的聲音。
「連死都不怕,怎麼還怕活著?」
少女倏爾睜眼,只見有人懸立在湖面上。她認得他,方才夜宴時這個男人也在,那群人拉著胡姬尋歡作樂時他也沒閒著,還特意挑選了一個年紀最小的。
烏仆看出了女子眼中的鄙夷,淡淡道,「還死不死,不死就上去,本將要洗澡了。」
少女微愣,還沒反應男人便開始脫衣服。
見少女還傻站著不動,烏仆一邊解腰帶一邊戲謔道:「怎麼?你想跟本將洗鴛鴦浴?」
少女忽然變臉,轉頭向岸邊跑去。
烏仆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三日後。
北郊營地。
安娘用針探脈,想要刺激靈台里的活物,但不知為何,一連三日都沒有反應。要不是靈台有復淵之兆,她都要懷疑那活物還在不在?
一無所獲,安娘有些失望收陣。
「如何了?」
待安娘剛給顧妙音掖好被子,司馬昱就從外頭走了進來。
這三日,小天子一直寸步不離守在顧妙音榻前,每日也就只在顧妙音淨身、施針時會迴避半個時辰,時候到了多等一刻都不行,他甚至還在榻前安置了一張小榻,連批閱奏章也捨不得挪一步。
在司馬昱的嚴防死守下,安娘根本騰不出多餘的時間調查顧妙音體內的活物,不知為何,直覺告訴她不能讓司馬昱知道活物的存在。
司馬昱走到榻前,俯身摸了摸顧妙音的臉,見她氣色比前幾日紅潤了不少難得舒心笑了笑,但轉眸看向安娘時又是一副刻薄寡恩的模樣。
「已經三天了,為何仙仙還沒醒來?」
「……」安娘這幾日已經見慣了司馬昱的陰晴不定,恭敬道,「君上,了渡以九品之力封針,仙仙經脈受創嚴重,加之又有天雷之傷,一時半會兒還醒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