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蘊難得驕傲地哼著無旋律的小曲,連腳丫子都嘚瑟地跟著節奏抖動著。
馬上就能班師回朝受賞了,就是此等喜事不能跟師傅一同共享著實是有些可惜。
待她經歷完那場大戰,派兵回城打算接師傅入武威城之時,師傅連帶著她的手下竟早已人去樓空,半點蹤跡也沒有了。
只通過縣令給她留下一封書信,鎮重地囑咐她:關於她的一切切不可告知於她人,若是快的話,她不日後便會在京城與她相見。
宋知蘊疑惑地撓了撓頭,頗為不解。難道是因為師傅是明將軍手底下不能見人的勢力?所以此戰結束後就不能露面了?
說起這個,她總覺得明將軍也有幾分古怪。當她將此戰的計劃全盤托出,詢問她師傅的身份時,明將軍當時的表情就異常地奇怪,帶著三分不解,四分恍然,五分欣喜,像極了她前世網文里寫的那個人臉扇形圖。
就因為此事,連帶著明將軍看她的眼神也十分的奇怪,不對,應該在這之前,明將軍第一次清晰地看到她臉的時候,表情就十分的古怪。
宋知蘊疑惑地用手扯了扯自己有彈性的臉皮,她的臉到底有什麼跟別人不一樣的嗎?當時太傅葉箏和丞相許岱也是那個表情,只不過她當時沒怎麼在意罷了。
就因為這事,她連明將軍竟將武威城中的事宜都交給她處置都沒覺得有多怪。畢竟哪怕明將軍身負重傷不便處置,她身邊也有專門負責此事的文臣,怎麼看也輪不到她一個朝堂派下來的五品小官。
第99章 風雲起(四十八)
宋知蘊面無表情地坐在書桌旁,身側是又一沓如山高的奏摺,她握著毛筆的手頓了頓,深深嘆了口氣,這樣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忽而一道身影招呼都沒打,掀起簾幕就如猴子般往裡竄。宋知蘊耳朵微動,沒抬起眼眸就知道能鬧出如此動靜的人是誰了。
「知蘊,知蘊,別寫了,都坐幾天了。蘭姐姐帶兵回來了。和我一起去看看。」明梵希身著一襲明艷的紅衣,眼疾手快扯住她的衣袖,拉長了語氣,怕她不答應還輕輕搖了搖她的衣袖。
宋知蘊眉頭微松,明梵希眼珠子一轉就知道成了,沒等她開口,拉著她的衣袖就往外跑。
宋知蘊跟在風風火火的明梵希身後,無奈地搖了搖頭。都已經上過戰場了,還是這般不穩重。
她理了理自己微皺的衣袖,加快腳步跟上明梵希,素來沉穩的臉上如今變了個樣,哪怕努力控制著表情,眼角也彎彎如月,抑制不住的燦爛笑容,兩顆小虎牙在夕陽下若隱若現,好像也沒比明梵希好到哪裡去。
先前她在眾士兵和上官面前,身為朝堂派下來的文官之首,她自然要穩重自矜,不留下一點把柄。
如今在同齡人中,她哪怕再抑制,也難免帶上幾分少年的意氣風發,她總算可以宣洩幾分自己的驕傲和喜悅了。
夕陽如血,傾灑在古樸厚重的城門口,將這隻最後歸來的軍隊映襯得格外壯麗。
戰旗獵獵作響,在風中飄蕩。壯麗夕陽的背景圖下,士兵們意氣風發踏馬而歸。
「蘭姐姐,蘭姐姐……」隔著還有老遠,明梵希就激動地上蹦下跳,不斷揮舞著雙手給許澤蘭打著招呼。
許澤蘭手中韁繩一緊,緩緩停下馬翻身而下,雙腳一落地還未站穩,明梵希就如同炮仗一般撞進了她的懷裡。
許澤蘭踉蹌了一下,深吸一口氣,勉強接住了這個如今比她還高半個頭的妹妹,手下意識虛握成拳,忍了又忍,才沒在她頭上敲個大板栗。
宋知蘊見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許澤蘭幽怨地白了她一眼,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揚起笑臉肆意地笑了起來。
宋知蘊緩緩上前,重重地拍了拍許澤蘭的肩膀,所說之言全在她的動作里。
她們做到了,她們真的做到了,她們守住了武威城,把外族趕出了境內。
笑著笑著,眼眸里忽而晶瑩剔透,璀璨似鑽石。
宣洩完後,宋知蘊隨意地往軍隊裡望去,一眼便瞥中了隊伍最後那個木質囚車,囚車裡一男子幾乎全身赤裸,只留下個褻褲,脖頸處鎖著一銀色的鐵鏈,身上各處仍潺潺流著鮮血,昏迷不醒地倒在車裡,眼看著只剩下一口氣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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