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遇。」
頭頂突然響起一道低沉清冽的嗓音。
熟悉的聲音像是給她本就千瘡百孔的心臟豁開一道口子,不斷往外流著血。
蘇遇沒動,手心緊攥著。
天知道她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傅修寧,可老天似乎總是愛跟她開這種玩笑,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在她最狼狽無措的時候見到的第一個人往往都是傅修寧。
半晌,她忍住淚意抬起頭對上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嗓音艱澀地問:「你都聽到了?」
男人答非所問,嗓音一如既往低沉溫和:「外面冷,先上車,」
蘇遇鼻尖隱隱有些發算,她移開視線仰頭控制著眼淚不流出來,努力找回自己聲音:「不用麻煩傅總了,我的車就在前面。」
聞言,傅修寧皺眉,聲線微沉強調:「蘇遇,現在是下班時間我現在的身份不是你上司。」
「那你是什麼身份,我前男友?」
蘇遇渾身帶刺地仰頭反問:「需要我再提醒你一次我們已經分手了嗎?」
傅修寧的臉色肉眼可見地沉了下來。
蘇遇收回視線,心臟隱隱顫抖著。
以傅修寧的脾氣他應該很快就要走了,她不想因為她的事連累傅修寧。
空氣沉默了許久。
留在蘇遇以為傅修寧已經離開的時候,頭頂突然傳來一聲輕嘆,嗓音低沉像是無奈又像是妥協:「是分手了,又不是不管你了。」
第24章
窗外風雪凜冽, 車上開著暖風,蒙著白霧的玻璃窗將兩邊分割成兩個不同的世界。
「喝水嗎?熱的。」
耳邊傳來傅修寧低沉清冽的嗓音,在原本安靜異常的空間裡顯得有些突兀。
反應了兩秒, 蘇遇抿了抿乾澀的唇伸手接過來:「謝謝。」
保溫瓶里的水很暖, 像是熱源不斷將溫度傳過來, 蘇遇被寒風吹得麻木的手指漸漸回溫。
她不會問傅修寧的車上為什麼會有熱水,也同樣不會問傅修寧為什麼恰巧出現在這。
有些事情說破就沒意思了。
空氣安靜異常。
過了幾秒,蘇遇垂眸笑了笑,打起精神試圖緩和氣氛:「是不是又打算嘲笑我眼光差了。」
駕駛坐上的男人神色晦暗,看不清表情。
見他沒出聲, 蘇遇又道:「今天謝謝你了, 又欠了你一次人情,要是我還能留在公司的話, 請你吃工作餐。」
聞言, 傅修寧沒忍住輕笑出聲:「幫你這麼多次就請我吃頓工作餐?」
蘇遇偏頭,強行擠出來一個沒心沒肺的笑:「吃別的也行,讓你挑。」
對上她的視線,傅修寧神色暗了暗, 眼底閃過一絲心疼。
頓了頓,他喉結輕輕滾了滾, 嗓音低沉地喊她的名字:「蘇遇。」
蘇遇的心頭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砸了一下, 平靜地顫了顫。
這還是重逢後傅修寧第一次鄭重其事,不帶任何嘲諷意味喊她的名字。
「嗯?」
蘇遇的眼睫輕輕抖了抖, 不自覺地抬頭望向他。
對視片刻, 傅修寧注視著她平靜開口:「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在我面前不用強撐。」
頓了頓,他很輕很慢地補了一句:「就算是過得不好也沒關係。」
聞言, 蘇遇剛擠出來的笑瞬間僵在臉上。
她的鼻尖隱約有些發酸,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傅修寧。
上次他也是這樣說的。
傅修寧是這幾年里唯一一個會問她過得好不好的人,也是唯一一個告訴她就算是過得不好也沒關係的人。
或許是許久沒有過這種感受,在這一刻蘇遇突然產生了一股很強烈的衝動。
但這股衝動很快就被殘存的理智壓了下去。
她不允許自己再陷進去第二次。
沉默幾秒,蘇遇輕嘆了口氣破罐子破摔自嘲道:「別人久別重逢要麼是事業有成要麼是家庭幸福美滿,到了我這怎麼一次比一次狼狽。」
傅修寧的視線緩慢地落在她的側臉上。
或許是因為剛剛在外面吹了太久了冷風,剛剛又哭過,蘇遇的鼻尖依舊紅紅的,眼睫上還掛著細碎的淚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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