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身旁傳來低沉嗓音:「你很在意?」
「不在意。」
馮意檸幾乎瞬間反應男人是在說那晚的事情,反問:「難道你很在意?」
裴時敘口吻淡淡:「可能麼。」
「那晚只是個意外。」馮意檸說,「並不會影響我們之間合作關係。」
裴時敘說:「這話第二遍了。」
第二遍?她沒記得自己說過這話啊。
馮意檸稍頓:「你能聽到我的心聲?」
「……」
馮意檸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覺得問下去是個陷阱,可不問,她又不能放心:「是什麼時候說過的?」
裴時敘說:「從山莊下來的晚上。」
「……」馮意檸心中一咯噔,那不就是那個荒謬的夢發生的那晚嗎?
不可能她第一次做那種奇怪的夢,就被撞見了吧。
那也太倒霉了。
馮意檸佯裝鎮定地問:「我睡著了?」
裴時敘淡瞥了眼:「你很緊張?」
垂在腿側的手指微蜷,馮意檸否認:「我不緊張。」
對視中,馮意檸剛想開口,卻聽到手機振動,垂眸一看,是助理任瑛打來的電話。
等馮意檸處理完工作上的事情,已經錯失再開口的機會,裴時敘垂眸處理工作,瞧著是不甚在意的模樣。
要是她問,顯得她心虛。
車窗外的夜色不斷倒退。
到家後,一路上都在裝睡的姑娘,總算忍不住開口:所以「我都說些什麼了?」
是死是活,總要給一句準話吧。
裴時敘問:「確定想知道?」
「確定。」
馮意檸跟在身後,垂眸,剛好回了下孟思梔發來的消息。
裴時敘停步。
馮意檸一時沒注意男人轉身,不小心撞上胸膛,鼻尖微澀。
從這個角度看去,這姑娘微垂著頭,一手下意識揉過鼻尖,指腹揉過的皮膚泛著點微紅。
太嬌氣。
馮意檸緩了會。
頭頂傳來低沉嗓音:「還打算貼多久?」
這話一出,馮意檸才意識到他們現在還離有些近,往後退了半步。
「是你突然停了。」
裴時敘稍稍俯身:「那晚某個小朋友把腦袋埋進這裡,貼完又蹭,說很喜歡。」
埋進哪裡?馮意檸有些不敢相信,突然間想起來,反駁道:「我明明說的是很軟。」
「……」
說完,馮意檸自己沉默了。
並不想回憶的記憶,在不該記起的時候覆蘇了。
沉默中。
裴時敘眼眸沉沉地瞥她:「你在裝睡?」
「不是。」馮意檸反駁,「我以為那是在做夢。」
她口吻很嚴肅地說:「而且我說的是,今天的大熊玩偶,很軟。」
裴時敘口吻淡淡:「所以檸檸太過念念不忘,夢到把我當成你的大熊玩偶抱麼?」
「……」
這話竟然還可以這麼理解嗎?馮意檸頓時覺得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
說得就好像她很饞他身子似的。
「那只是個夢。」
「明白。」
馮意檸說:「我也不喜歡。」
裴時敘淡瞥了眼:「檸檸,別心虛。」
「……」
馮意檸眼睜睜看著他走開。
臉頰泛熱。
這個胡亂曲解她意思的惡劣男人。
之後一連加班大半個月,馮意檸一直沒歇,「抄襲案」從一開始的全網負面輿論,迅速轉化成了巨大的流量,工作室趁熱打鐵促成各項合作。
落定後批假,孟思梔組了一天一夜的慶功party,地點定在馮意檸名下的郊區別墅。
剛到,孟思梔放眼一看,一個個都在垂頭看手機:「來來來,都不許玩手機了,現在開始禁止使用兩小時的電子產品。」
這個提議頓時一呼百應,於是手機全部收進保險箱。
這次實在大快人心,所有人都很解氣,又都加班壓抑了大半個月,啤酒開了幾箱,紅酒也開了好幾瓶,很快就玩瘋了。
一晚上從樓下玩到露台,喝倒了一片,也唱累了一片。
天邊泛起魚肚白,馮意檸坐在藤椅里,孟思梔就擠坐在她旁邊。
兩個腦袋依偎地靠在一起。
「我媽一直催婚,說是對方樣貌好,門當戶對,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笑話,我孟小姐難道缺人追嗎?」
「對。」
「哪裡對?」